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柳条抽出翠绿的枝丫,桃花灼灼,一片鸟语花香。
魏俨漫无目的闲逛,身后不远不近跟着陈滂派来的侍卫,在房间里躺了几个月,他的皮肤白了几个度,骨头躺的也快散架了。
这是他第一次逛这边州的主君府,许是害怕他惹出什么乱子,身后的侍卫怎么赶都赶不走。
摘花逗鸟,头一抬,就瞧见玲珑领着一众的侍女远远走来,魏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他还记得正是因为她的那一脚将自己踹下马车,没有留一丝余地,现在想想都觉得胸口还隐隐作痛。
不过,她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功夫?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玲珑径直朝着他站着的方向走来。
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看来边州的药不错,在地牢躺了一夜竟然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你,真是太可惜了。”
玲珑并没有遮掩对魏俨的恶意,魏俨不明白,虽然他们之前关系并不好,但也没到见面就掐的地步。
思来想去,他将一切归咎到陈滂的身上。
想到这,他脸上也挂上同样虚假的笑容,“看来让你失望了。不过不好意思,我怕是还要在这府上住上一段日子。”
天天碍你的眼。
要么赶我走,要么你走。
玲珑哼笑一声,“看来你与叔父相处的不错啊。不过,要是魏家女郎在天有灵,怕是……”
看着魏俨逐渐阴沉下来的脸,玲珑没有再说下去,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只求父爱的傻子,没想到还有一点点良心。
至于有多少……
“你知道什么?”魏俨沉默半晌,压低声音冷声问道。脸上的调笑消失不见,玲珑的话语好似一根救命稻草,可以解开自己几个月来心中的疑惑。
为何自己从未见过父亲?
他有过无数的猜测,猜过是巍国与边州有仇,致使他们不愿说出自己的生父是谁。还猜过是不是陈滂抛弃他们母子,所以直接断绝父子关系。
但现在,好似他的所有猜测都不对。
陈滂有妻有妾却无子,对他也不冷漠,甚至为保下他交出兵权,若是做戏,那代价也太大了些。
“我什么都知道啊。”玲珑笑着歪歪头,她一步一步靠近魏俨,对方没有闪躲,而是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她手轻轻搭在魏俨的肩膀上,贴近他的耳边,低语一句。随后撞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
魏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垂在身侧的手握的咯咯作响,片刻,他用力砸在回廊的柱子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我凭什么告诉你?要不,你求求我呀!”
玲珑恶劣的话回荡在耳边,他衣袖一甩,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回去!”
求她?做梦!
他就是死,也不会去求那个女人。
另一边,玲珑心情格外美妙,哼着小曲儿,听着绿萼低声汇报。身周五米,侍卫围成一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第一批武器已经装备上,第二批也在加急生产。但博崖人口稀少,虽然来投军的人不少,但算下来也才两万人。还有白石将军在军中听到自己以前的兄弟说,巍国近来有异动,在与辛都的交界处,派了不少的人。”
“辛都。”玲珑掐下一朵桃花,“看来我们又有得忙了。博崖不是人少吗?那就从其他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