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百花楼。
自上一次匆匆聊了几句分别后,司空长风在街上闲逛,路过百花楼时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
在遇见叶清晏前,他曾在江南游历,机缘巧合下会了那首叫《江南月》的曲子。
那日听见熟悉的曲调,他没忍住摘了一片绿叶同奏,没想到因此被风姑娘请上去了。
他本来是抱着交友的心思上楼,但也许是因为那首思乡的曲子,又也许是因为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后便动了心,生了情。
聊了几句后,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他匆匆道歉后,约定下期望和她的下次见面。
风秋雨看着他下楼的身影,没忍住笑了,“真是个傻小子。”
那一天,动心的人或许不止一人。
司空长风在楼下喝了些酒,想着百里东君他们的话,吐了吐气。
楼上,风秋雨躲在帘后悄悄地看着他,她想他是来见她的吗?
想着,她让人把他请上来。
司空长风跟着侍女上楼,待人都离开后,他直接道:“风秋雨风姑娘,我喜欢你。”
一句话惊得风秋雨愣了又愣。
司空长风继续道:“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请你听我说完。”
“上次一别后,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
也许是那首《江南月》,也许是见到你的第一眼,又也许是我们闲聊的那几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个教我习武的师父,他年轻的时候曾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因为自卑,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够强,不能带给她好的生活,所以他离开村子拜师习武,这一走就是三十年。后来啊,他的枪舞得很好,不小心得罪了人,死在了回村的路上,到死也没与心上人见一面。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喜欢的人早就成婚了,一个女子能有几个三十年?更别说他从未表明过心意。
所以,我想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喜欢你。”
风秋雨抿了抿唇,问他:“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不该正式地介绍自己吗?”
司空长风朗声一笑:“我叫司空长风,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从小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所以我叫司空长风,是个江湖浪客!”
风秋雨看着他,却是有些生气:“既是江湖浪客,又怎会在乎这儿女情长?”
司空长风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得知师父的事情后,我确实不理解在江湖上闯荡的人为什么会受情爱所扰,但我现在理解了,这江湖之所以令人向往,正是因为有了兄弟情义,两心相悦,它才会如此的美好。”
“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一起,你若想出去走走,我们便走,去看山看水看炊烟寥寥;你若想歇息,我们便寻一个隐居之地,守着一间小屋,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他说的很诚恳,畅想的未来也很美好,可是,都太过美满了。
于是,风秋雨佯装生气,虽然她确实有点生气,叫人把他赶下去了。
她生气的原因不过是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草药香气,既然要成为携手共度余生之人,就不该有所隐瞒。
司空长风被赶走后,一个人坐在学堂院子里的树下想了好久,直到叶清晏他们点醒他,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他急匆匆地跑进百花楼,迫不急待地想见她。
风秋雨见他灿若星辰的双眼,让人把他叫上来了。
司空长风一上去就说:“对不起!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风秋雨疑惑道:“什么事?”
“教我习武的师父死后,我发现我心脉不全,在我朋友的帮助下我去了药王谷。我拜了药王为师,花了一年学成出谷,只是我在外习惯报江湖浪客的身份,一时忘了,你别生气。”
风秋雨有些惊讶:“你是药王的徒弟?而且你已经出师了?还是一年?!”
司空长风点点头:“嗯!没错。”
风秋雨笑道:“那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司空长风摇摇头:“当然不是!这只是其一,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我要走了,我师父让我去唐门参加试毒大会。所以我想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见风秋雨不说话,他又道:“师父很好说话的,有我在,我一定保护好你!”
风秋雨开怀一笑:“好。”
“啊?”司空长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好。”风秋雨更开心了,“那你要记住你说的,保护好我。”
“嗯嗯!”
司空长风抬起手想拉住她,风秋雨见状将手递了出去。
二人手牵手,相视而笑。
后来,司空长风遇见了化名为南宫春水的李长生,拜他为师,到了雪月城,然后成了雪月城的三城主。
不久后,他们参加了叶清晏的婚礼,因为这事,司空长风认为他和风秋雨的婚礼也该准备了。于是在叶家、百里家两位夫人的帮助下,司空长风和风秋雨成婚了。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并取名——司空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