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得知消息的秦真真慌了。
她跟着侍女急匆匆进入屋内。
看见李蓉,秦真真行礼道:“拜见殿下!”
李蓉道:“秦小姐请起。”
“谢殿下。”秦真真有些急切的问道,“殿下,刑部,刑部发生的事……”
李蓉看着她,对她轻点了点头,见她双眼泛起泪花,又道:“你别着急,要相信她。刑部这场大火除了她,无一人受伤。但我们查到当晚看守的护卫是被烟熏醒的,牢房里的女尸不一定是她。”
秦真真闻言一点点放下心,对啊,她要相信阿姐,阿姐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李蓉见她恢复平静,对她道:“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吧。”
秦真真道:“殿下请讲。”
李蓉看着她想到了从前,于是起身边走边讲:“至于你,你不适合华京,也不适合世家内部的婚姻,督察司若建立起来,查秦家案会用到一些非常手段,我需要一个武力高强的人来帮我。”
秦真真问:“殿下要我当那个人?”
“没错。”李蓉向她道出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一旦动手,世家必会来报复,他们不敢来找我,便会找我手下人的麻烦,所以秦家案结束之后,你便不能留在华京,我会直接送你去西北。现下杨家已倒,西北动乱一片,我需要你在那里建立督察司分属,协助秦临掌握西北兵权,稳定西北。待日后,我羽翼丰满,再另做打算。”
秦真真坚定道:“任凭殿下吩咐。”
李蓉道:“你要知道,以防你做的事情牵连到秦家,从今往后你都不能再姓秦,也不再是秦家女,更不能叫皎月这个名字。你可想清楚。”
秦真真直接跪下行礼:“请殿下赐名。”
“不会后悔?”
秦真真道:“殿下为秦氏行于荆棘之路,民女安敢独善其身,想必若我阿姐在,也会同意民女的做法。”
李蓉心想:你阿姐若知道怕是会拆了我这公主府。
“愿为殿下手中兵刃,助殿下剑指四方!”
李蓉道:“那日后你便叫作荀川,而秦真真和皎月这个人,我会安排一个合理的死法。”
“是。”
而刑部大牢起火一事,也让众臣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这是秦家心里有鬼而自戕,李蓉却道或许是有人摘赃陷害,裴文宣时不时附和。两方人争论不休。
最后也没吵出个什么结果。
而为了替秦家翻案,建立督察司,李蓉也进行着她的计划。
先是编戏曲让秦家被冤枉一事在百姓中发酵,然后让秦真真扮作秦家最忠心的侍女皎月到公主府前,以死鸣冤,以此建立督察司。
公主府前,秦皎皎躲在人群里,看着跪在外面的皎月。
百姓议论纷纷,有人道:“诶?公主来了!”
皎月立马道:“草民皎月乃秦二小姐贴身护卫,秦家于草民有再造之恩。今秦家一家蒙冤,还请殿下为草民做主!”说罢,狠狠磕了一个响头。
“我家少爷公子们皆厮杀于疆场,如今边疆告捷,朝堂世家为争封赏,竟诬陷秦家!勾结杨氏,通敌卖国!我家小姐被捕入狱之后,竟被人陷害放火活活烧死!恳请殿下为草民做主啊!”说罢又是一个响头。
李蓉似乎有些无措:“这位姑娘你别这样,你家公子,还有你家小姐……总之,此等大事还是不能草率。”
皎月有些崩溃了:“连您也不敢接了是吗?!”
这一声质问问住了李蓉。
也是在这愣神的功夫,皎月直接起身冲向公主府前的石像,一头撞死,以死鸣冤。
周围旁观的百姓都惊了。
有人还在讨论:“她为什么不去找太子啊?”
有人道:“太子在朝堂上,跟那些世家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管?”
有人问:“那平乐殿下会管吗?”
李蓉当着众人的面拿起了秦真真手里的血书。
又有人道:“殿下接血书了。”
人群中有人兴奋了:“殿下要管这事!”
百姓一听,当即鼓掌叫“好”。
“支持殿下!”
人群中,秦皎皎感受着秦真真的生气,忍着没有动手。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现身劫人了。幸好真真没事……
于是早朝时,李蓉便将这事说了。
此事遭到了所有世家朝臣的反对,但最后督察司还是建立起来了。
秦皎皎听说了这事,决定帮他们一把,让那些世家人没有精力给他们使绊子。
得到了督察司的令牌后,李蓉叫上了上官雅,打算让她和荀川认识认识,日后也好一起共事。
秦真真自门外走进,她行礼道:“殿下,卑职荀川奉命前来。”
她戴了面具,一身束衣侍卫的打扮,声音也做了改变。
见上官雅疑惑,李蓉解释道:“这是我新招的贴身一等侍卫荀川。”
上官雅对荀川道:“初次见面,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雅字。”
荀川没有说话,点头回应。
上官雅看着她,却是有些困惑:“诶?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呢?”
荀川回道:“我还是初次来到华京。”
见上官雅还要问,李蓉打断她,“行了,别寒暄了。”她对荀川道,“荀川,驸马一会儿便带人过来,这些人是新到的,怕不会太听从安排。一会儿动手他们若是不动,你就带着动。”
荀川拱手道:“是,殿下。”
在公主府听了半晌的秦皎皎,此时忍不住哼声:【不听安排?那可由不得他们。真真怎么成侍卫了……】
后面的都是些心疼秦真真的话,但这一声已经让秦真真暗地里狂喜了,她就知道阿姐一定还活着!
李蓉和上官雅也没忍住惊讶一瞬,秦皎皎没死,而且现在还在公主府?!
上官雅看向荀川,她就说这人怎么看起来很熟悉,原来是秦二小姐。
李蓉很想和秦皎皎见一面,可又不敢先暴露,怕被知晓她能听见她心声一事,可她又不知秦皎皎会如何对待世家人,希望她不要弄出人命,不然案子会变得更麻烦,要知道秦朗和秦云还在外躲藏。
秦真真也担忧她去找世家算账,若是她一人,万一受伤可如何是好。
等裴文宣的人一到,她们就浩浩荡荡地去了刑部。
秦皎皎戴了人皮面具,趁机混在队伍里面。
刑部,大门口有人见他们气势汹汹,上前阻拦:“公主,此乃刑部,这是刑部……”
还没说完,便被李蓉的人拦在一旁。
“你们干什么?”
书令史苏璇玑看见李蓉他们,对一旁的人道:“快去通知苏容卿苏大人。”
然后他急忙对李蓉行礼:“平乐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蓉缓缓道:“本宫和驸马想要拿秦家案的卷宗,麻烦你带下路。”
苏璇玑不慌不忙道:“殿下,刑部有刑部的规矩,要调卷宗还需专门的批令。”
李蓉看了看裴文宣:“可陛下的圣旨上说,让本宫来查案,其余人等全力配合。况且,督察司似乎不属于刑部,为何要遵循刑部的规矩呢。”
苏璇玑有些不以为意:“殿下,您为难下官了。”
李蓉道:“书令史是不愿意给?”见对方不搭话,她道:“那我只好自己去拿了。”
裴文宣得令直接走进去,苏璇玑想阻止他,却被荀川拉回,瞬间剑就停在他脖颈处,“别动,刀剑可不长眼。”
秦皎皎趁机站在了李蓉身后,【一个小货色还难不倒真真。】
李蓉忽然有些紧张,她对秦皎皎的感观还是太复杂了。
苏璇玑愤愤不平道:“殿下,微臣虽然官职低微,但也是朝廷命官!您如今要掌管秦氏案,就应该循规矩办事,如此蛮横,怕是连陛下听闻也不会赞同!”
李蓉道:“好,那明日早朝我等你折子。”
“你!”苏璇玑急了。
【傻逼啊,这么会哔哔哔,明日早朝干脆别去了,在家里哔哔哔得了。】
站在屋檐下的苏容卿微微睁大了眼,缓缓抬头看向里面,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看着李蓉,不解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