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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天还没亮透，你房间的窗帘就被轻轻拉开了道缝，青灰色的天光顺着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亮带。
施诗“唔～”
你坐起身时，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响动。你知道那是王楚钦醒了。
洗漱台的镜子里还凝着水汽。你挤牙膏时，听见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往卫生间去。
王楚钦“醒啦？我没吵到你吧？”
施诗“没有，你头发乱了。”
他接过梳子的手顿了顿，指尖碰到你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镜子里，王楚钦笨拙地梳着头发，额前的碎发总不听话，梳上去又垂下来，反复几次，他干脆放弃似的挠了挠。
王楚钦“就这样吧，反正去外婆家也没人看。”
妈妈“谁说没人看？外婆昨天还问我，小王是不是跟电视上一样帅，我说比电视上精神多了！”
王楚钦（脸“腾”地红了，转身就往厨房跑）“阿姨我来帮忙！”
你靠在门框上笑，看他被妈妈推出厨房，手里还塞了个苹果，嘴里念叨着。
妈妈“去去去，坐着等吃就行，早饭马上好”。
早餐桌上摆着红糖糍粑和醪糟蛋。王楚钦捧着碗小口喝着，眼睛却瞟着你手里的手机。
施诗“外婆家的腊梅特别香，去年结了好多梅子，她泡了酒，说要给你尝尝。”
王楚钦“会不会太烈？我酒量不太好。”
施诗“没事的，有我在别怕。”
妈妈（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个红包）“年三十出门要带红包，讨个吉利。”
施诗“我也得红包了～nice！！！”
王楚钦先把礼品放后备箱，又绕到另一边给你开车门，动作流畅得像训练过千百遍。
妈妈“你看这孩子，多懂事。”
车拐进外婆家所在的小区时，正好偶遇一同来的大姑和小姨。
施诗“诶，大姑～小姨”
龙套“这么巧，施诗今年回来了啊”
施诗“该回家看看啦。”
龙套“行行行，这谁啊”
施诗“这我老公，我们先上去吧”
龙套（上下打量着）“嘿嘿嘿，行，上去再聊”
外婆家的堂屋像被撒了把糖，甜丝丝的热闹气从门缝里往外溢。王楚钦刚帮外婆把腌好的腊肉挂到阳台上，就被一阵风似的跑来的小侄子乐乐扑了个满怀。
龙套“王叔叔！王叔叔！我知道你！你是世界冠军！”
王楚钦“你认识我呀？”
龙套“当然认识！我在电视上看你打比赛！你那个扣球，咻——”
王楚钦“哈哈哈，谢谢你～”
龙套“叔叔你看这个...”
王楚钦“这是？”
龙套大姑：“这孩子，昨天晚上把奖状翻出来熨了三遍，说要给你看个正经东西。乐乐去年代表省少儿队打比赛，拿了第三名呢。”
王楚钦“这可太厉害了，比我第一次拿省赛奖状时还小两岁呢。”
龙套乐乐：“真的吗？那我以后能像叔叔一样打世界杯吗？”
王楚钦“当然能，你看，你已经代表省队了，这就是第一步。
龙套“叔叔我给你看我的球拍！我爸爸给我买的，跟你的一样是红色的！”
龙套小姨：“看来乐乐这兴趣是找对人了。”
你靠在门框上，看着王楚钦耐心纠正乐乐的动作，阳光落在他微弓的背上，把黑色运动服的轮廓描得格外清晰，忽然想起他说过“教小孩打球比自己打比赛还紧张”，忍不住弯了嘴角。
龙套大姑：“上次看小王打决赛，最后那个球救得多漂亮，我跟乐乐他爷爷在电视跟前都站起来了，比看自己家孩子考试还紧张。”
龙套外婆：“人家这都是练出来的，你看那胳膊上的肌肉，一看就下了苦功。”
龙套小姨：“可不是嘛，施诗说小王每天要练八个小时，过年都不歇着。（看向你）你们俩倒挺像，一个往天上送卫星，一个在地上拼奖牌，都跟自己较劲。”
施诗“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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