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隐村的初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寂静。
终结谷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虽然以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胜利告终,但宇智波斑的叛逃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深深刻在村子的根基上,也烙在所有宇智波族人的脊背上。
宇智波族地深处,一座略显清冷的院落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宇智波凛跪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低垂着头,宽大的族服更衬得她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咳嗽,苍白的面颊上还残留着不正常的潮红,手帕上洇开的暗红刺目惊心。肺腑间熟悉的灼痛尚未平息,另一种更深沉的寒意却从骨髓里渗出来。
她的对面,坐着几位族中的长老,还有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一位面容严肃刻板的分家叔父。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凛,”
主位上的长老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是为了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立足之地。”
“千手扉间大人亲自提出的联姻,是千手释放的……‘善意’,也是我们证明忠诚、争取未来的唯一途径。”
善意?
凛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舌尖泛起一丝苦涩的铁锈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善意”背后的重量。
千手扉间,那位以冷酷理智和极度警惕宇智波而闻名的二代火影,他的“善意”从来都包裹着锋利的刀刃。
“你身体孱弱,无法成为战力,但正因如此,”
另一位长老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利用。
“你是最‘安全’的选择。对千手而言,你无害;对我们而言,你是桥梁,是耳目。”
“你的价值,就在于此。”
话语直白得残忍,将她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也剥得干干净净。
叔父的声音更冷硬一些。
“接受它,凛。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为家族牺牲,是宇智波的荣耀。”
荣耀?
凛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感受不到丝毫荣耀,只有冰冷的窒息感,像无形的绳索勒紧了她的脖颈。
她想起族人们走在街上时,那些来自其他家族忍者探究、猜忌、甚至隐含敌意的目光;
想起族会上压抑的争论和绝望的低语;
想起父亲早逝时,母亲抱着她,在族地的阴影里无声垂泪,最终也郁郁而终……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宇智波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们像一群被围困在孤岛上的猛兽,曾经的骄傲被现实碾碎,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反抗?
她连握紧苦无的力气都没有。
她体内稀薄的查克拉,连维持一个基础分身术都勉强,这副被病魔缠身的躯体,是她最大的枷锁。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这不是选择,是宣判。
宇智波凛“……是。”
凛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几乎被窗外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淹没。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却毫无血色的脸,那双遗传自宇智波的漆黑眼眸里,没有泪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像被寒冰封冻的湖面。
宇智波凛“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