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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异常值(千手扉间篇)

火影忍者:飞鸟集

木叶。

这个由兄长柱间和我倾尽心血建立的村子,它的安危高于一切,高于生命,高于……任何微不足道的个人情感。

这是我的信条,是我所有行动的基石,也是我用以衡量世间万物的唯一准绳。

宇智波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政治符号。

一个由我亲手安置在权力核心边缘的、用以缓和与监控宇智波的“象征”。

她符合所有“理想棋子”的特质:孱弱、无害、易于掌控。

我提供住所、医疗,尽到联姻者表面的责任,仅此而已。

情感?那是最危险的弱点,是我早已摒弃的冗余程序。

对她,只有冰冷的评估和基于村益的利用。

那个寒夜……是个意外。

公务归来的疲惫,被断断续续的咳喘打断。推开门,看到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落叶。

苍白,脆弱,咳出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刺目。那一刻,驱动我行动的并非怜悯——怜悯同样是弱点。是“麻烦”。

一个病弱的联姻对象若在此刻死去,会引发不必要的猜测,打乱我对宇智波的布局。于是,御神袍落下,水杯递出。

千手扉间“保重身体。别添麻烦。”

这是基于逻辑的判断,是维持现状以利大局的必要操作。仅此而已。

然而,那瞬间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的微光,和指尖触碰水杯时冰冷的颤抖,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精密运转的思维核心边缘,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几乎被我立刻忽略的涟漪。我将其归咎于疲惫导致的短暂感知偏差。

南贺川的“背叛”,则像一记精准的重锤,砸碎了我构建的、关于她的所有“无害”假象。

亲眼所见——她将带有木叶标记的卷轴递给那个危险的浪忍头目,嘴角的轻蔑如同淬毒的匕首。

愤怒?

不,是冰冷的确认。

是“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长久以来对宇智波的警惕,对情感弱点的绝对排斥,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酷、最直接的验证。

她完美的伪装骗过了我,验证了我最深层的戒备。那点寒夜中意外滋生的、连我自己都未曾承认的微弱波澜,瞬间被滔天的失望和冰冷的厌弃彻底淹没。

她不再是无害的象征,而是危险的毒瘤,是验证我所有猜忌的“宇智波标本”。

千手扉间“安分守己?呵。”

我的警告带着彻底的否定和掌控。

千手扉间“从今天起,你的‘安分’,由我来重新定义。”

将她软禁,隔绝一切,是必要的风险控制。

摧毁她眼中最后的光?那是她应得的惩罚,是她背叛的代价。

看着她迅速枯萎,咳血,走向死亡……我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一个验证了威胁、即将自我消亡的棋子,省去了我动手的麻烦。

木叶的规则是铁律,背叛者必须付出代价。她的死亡,就是最终的惩罚。

直到……直到那股精神冲击撕裂我脑海中的幻象。

真相如同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基于“背叛”构建的逻辑链条。

万花筒写轮眼……她看到的未来……她以自身为代价编织的谎言……只为斩断那点可悲的羁绊,消除她自认为的“弱点”——我?

荒谬!愚蠢!无法理解!

愤怒?被愚弄的狂怒瞬间席卷了我。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更庞大、更陌生的东西——一种被冰冷的、自我牺牲的刀刃狠狠贯穿的剧痛。

她竟以为用这种方式能“保护”我?用彻底的憎恶和自身的消亡?这逻辑的荒谬性,这代价的惨烈,冲击着我绝对理性的壁垒。

冲到她病榻前,看着那具只剩枯骨、气息奄奄的躯壳,看着她眼中最后那点解脱和深藏的歉意……那一刻,我触碰到的不是危险,而是一个巨大的、由绝望和扭曲的爱意构筑的……悲剧。

千手扉间“我明白了……”

真相沉重得如同山岳。

我明白了她的动机,明白了她的牺牲,明白了那场残酷幻象背后的绝望逻辑。

但,“现在不爱了。”

这句话出口,不是谎言,而是冰冷的现实解剖报告。那点因寒夜微光而意外萌生的、连我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微澜,早已在长久的憎恶、冰冷的否定和彻底的隔绝中,被我自己亲手、彻底地碾碎、消磨殆尽。

如同被暴风雪彻底掩埋的微弱火星,连灰烬都冷了。面对她濒死的解脱,我胸腔里只有一片空旷的死寂。

属于“爱”的神经,早已在冰冷的职责和对“弱点”的自我阉割中彻底坏死。迟来的真相能带来沉重、带来震撼、甚至带来冰冷的愧疚,却无法让早已彻底剥离的情感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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