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深处,那间被厚重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的房间,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墓穴,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宇智波泉奈蜷缩在冰冷的床榻角落,厚重的绷带下,眼球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铁钎反复穿刺,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剧痛。
黑暗不再是单纯的视觉缺失,它变成了粘稠的、具有实质的囚笼,将他牢牢锁在里面,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对千手扉间刻骨铭心的恨意在黑暗中疯狂滋长。
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是门轴转动时艰涩的“吱呀”声。一丝微弱的光线试图从门缝挤入,立刻被浓重的黑暗吞噬殆尽。
宇智波泉奈“滚!”
嘶哑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垂死挣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打破了房间的死寂。
宇智波泉奈“我说过别来烦我!听不懂吗?!”
伴随着吼声,一个沉重的瓷枕被狠狠砸向门口方向,在门框上撞得粉碎,碎片四溅。
脚步声顿住了,却没有如泉奈预料般立刻退去。一个极其轻微、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呼吸声在门口响起,与宇智波族人那种训练有素、刻意收敛的气息截然不同。
这陌生的存在,像一根细小的针,猛地刺入泉奈高度敏感、被痛苦折磨得紧绷的神经。
宇智波泉奈“谁?!”
泉奈猛地转向声音来源,绷带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即使看不见,那股因绝望和暴戾而催生的强大压迫感也足以让普通忍者胆寒。
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让你来的?还是哪个想看笑话的蠢货?!”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转移眼球那撕裂般的折磨。
没有回答。
只有一阵极轻的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那个陌生的气息,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了。
泉奈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他看不见,但感知查克拉的能力并未完全丧失。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温和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春日初融的雪水,带着难以言喻的清凉和生机,缓缓地、试探性地向他弥漫过来。
这感觉……太陌生了!
不同于宇智波族人灼热暴烈的查克拉,也不同于战场上那些敌人充满攻击性的气息。它太柔和,太……格格不入!
像一只不知死活、贸然闯入猛兽巢穴的蝴蝶!
宇智波泉奈“停下!我让你停下!”
泉奈厉声喝道,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他猛地挥手,凝聚起一股并不强大却充满戾气的查克拉冲击波,狠狠扫向感知中那个靠近的源头。
宇智波泉奈“滚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更不需要什么狗屁巫女!”
那股冲击波撞上了什么,发出沉闷的响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压抑的、短促的痛哼。
打中了?
泉奈心中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但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厌恶这陌生人的闯入,更厌恶那丝清凉的查克拉波动带来的、短暂却真实的、对剧痛的细微缓解——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乞求施舍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