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距离后,苏泓言让司空长风找个地将自己放下。
一转眼,五年已过。
苏泓言神医的名号传遍每一个角落,他自己也开了一个医馆,名“ 回春堂”。
医馆开在城中西街,青砖黛瓦,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是苏泓言自己写的,笔锋里带着点少年人的不羁,却又透着医者的沉稳。
馆里总是挤满了人,有提着药篮来抓药的街坊,有被家人搀扶着来问诊的老者,偶尔还会有穿着劲装的江湖人,放下锭银子就匆匆离去——那是来谢他当年救命之恩的。
苏泓言苏泓言坐在案后,指尖搭在病患腕上,眉头微蹙,听完对方絮絮叨叨的症状,才提笔写下药方,字迹清隽:“三副药,早晚各煎一次,忌生冷。”
旁边的药童麻利地抓药、称重,铜秤的砝码碰撞出声,混着药草的清香,在不大的屋子里漫开。
……
“苏神医,快来看看我这兄弟。”
四个人拉着一个担架,担架上面的青年血色全无,在前面抬担架的青年疯狂呼唤苏泓言。
生怕晚一秒钟,自己的兄弟就一秒上天。
他们是一个镖局的,没想到这次吃了个亏,害得自家兄弟被弄成这样。
苏泓言刚送走最后一个抓药的街坊,还没来得及揉一揉发酸的手腕,就被这阵急促的呼喊惊得站起身。
他瞥见担架上青年煞白的脸,瞳孔骤然收缩——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箭,箭头没入很深,周遭的衣襟已被血浸透成深褐,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苏泓言“放下,快放平。”苏泓言的声音沉稳如常,指尖已搭上青年的颈动脉,脉搏细若游丝。
苏泓言他迅速扯开青年的衣襟,断箭周围的皮肉翻卷着,隐约能看见森白的骨茬,“谁带了金疮药?”
“带了带了!”前面抬担架的青年慌忙摸出个油纸包,手都在抖。
“但、但我们不敢动……”
苏泓言“别碰断箭。”苏泓言沉声吩咐,一边让药童取来烈酒和干净的棉布,一边撕开自己的袖口。
苏泓言“去烧壶沸水,拿最细的银针和缝合的丝线来。”
药童应着跑开,苏泓言已用烈酒淋过的棉布按住伤口周围,力道不轻不重,既压得住渗血,又避免震动断箭。
苏泓言他抬眼看向那几个镖局的汉子:“怎么伤的?箭上有东西?”
“是、是个土匪寨的人!”一个汉子咬牙切齿。
“他们的箭上淬了东西,我兄弟中箭后没多久就开始发冷抽搐……”
苏泓言指尖一顿,果然在青年泛青的唇瓣上闻到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
苏泓言“是毒箭。”他眉头锁得更紧,另一只手迅速从药箱里摸出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三粒漆黑的药丸,撬开青年的嘴塞了进去。
苏泓言“先压一压毒性,能不能挺过去,看他自己的造化。”
沸水很快送来,银针在火上燎过,泛着慑人的银光。
苏泓言没再多说,俯身贴近伤口,视线精准地落在断箭两侧的肌肉纹理上。
他的动作极稳,指尖捏着银针,避开主要血管,轻巧地刺入几个穴位,青年原本微弱的抽搐竟真的缓了些。
苏泓言“按住他。”苏泓言头也不抬,镖局的汉子们立刻按住担架,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他一手按住伤口边缘,另一只手猛地发力,精准地捏住露在外面的断箭尾端,快、准、狠地向外一拔——
“呃!”青年闷哼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苏泓言苏泓言早有准备,浸透烈酒的棉布立刻死死按住伤口,同时扬声:“丝线!”
药童递过浸过烈酒的丝线,苏泓言接过,指尖翻飞如蝶,细如牛毛的丝线穿过皮肉,将翻卷的伤口一点点缝合起来。
他的额头渗着汗,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最后一针收尾打结,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苏泓言“好了。”他声音有些发哑,指节泛白。
苏泓言“把这包药煎了给他灌下去,今晚盯紧点,要是发烧就用湿布擦身,明早要是能退烧,就没事了。”
几个汉子看着缝合整齐的伤口,又看了看苏泓言被汗水打湿的衣襟,突然“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多谢苏神医!大恩大德,我们镖局没齿难忘!”
苏泓言摆摆手,累得懒得说话。
药童递过一杯温水,他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
苏泓言笑着看向一旁的药童,“怎么样?学会了吗?学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