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吻

墨子恒浑身一僵，尾鳍上的蓝鳞因震惊而微微炸开。他瞪大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刘海涛耳尖泛红却故作镇定收拾器械的模样，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轻笑：“人类医生的术后护理，都包含这种治疗手段？”

刘海涛的手顿在沾满血污的纱布上，消毒棉从指间滑落。他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却在看清墨子恒眼尾漫开的绯色时，呼吸变得紊乱。鲛人苍白的唇微微张开，露出的珍珠般的牙齿正咬住下唇，像在压抑某种陌生又滚烫的情绪。

“只是...只是看你疼得厉害。”刘海涛扯松领口的纽扣，试图用一贯冷静的语气掩盖心跳。他没敢承认，当手术钳拔出子弹时，墨子恒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发出一声的模样，让他胸腔里泛起的疼，比任何医疗事故带来的冲击都要强烈。

墨子恒突然探出湿漉漉的手指，勾住刘海涛的领带往下拽。海水的咸涩混着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蓝发扫过他发烫的脸颊：“那，我这里也疼。”微凉的鳞片贴上他手腕的脉搏，“人类的吻，能治愈所有伤痛？”

警报声在走廊尽头炸响，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海涛反手扣住墨子恒后颈，将人按进自己怀里时，指尖触到对方尾鳍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他贴着鲛人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惊起蓝发下细密的鳞片：“下次换你亲回来，现在——跟我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