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皮革气息涌进鼻腔,林暖棠在剧烈的头痛中缓缓睁开眼。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刺得人发晕,天鹅绒地毯裹住林暖棠的脚踝,身下是张铺着真丝床单的雕花大床——这不是我熟悉的出租屋,而是座奢华得近乎诡异的别墅。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霍凛川倚着鎏金门框,褪色的鸭舌帽下露出青灰胡茬,手里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便利店门口的黑影、氯仿浸透的毛巾,还有挣扎时磕在台阶上的后脑勺。
林暖棠想往后缩,后腰却抵上冰凉的床头。“霍凛川你疯了!”喉咙因干涸而刺痛,“绑架是犯法的!”
霍凛川嗤笑一声,大步逼近。刀刃贴着林暖棠的脸颊划过,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道发麻的凉意:“犯法?当年你跟那个小白脸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甩了老子犯法?”浓重的烟酒气喷在脸上,林暖棠这才发现霍凛川眼球布满血丝,显然很久没睡过好觉。
水晶吊灯突然摇晃起来,林暖棠这才注意到霍凛川左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从你搬走那天起,我就守在你公司楼下。”霍凛川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烟头烫伤,“你看看!这都是为了谁?”
别墅深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暖棠本能地转头张望霍凛川猛地攥住林暖棠的下巴,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别看!这是我们的家,你只需要看着我!”霍凛川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只要你乖乖听话,要什么名牌包包、化妆品,我都给你买。”
林暖棠胃里翻涌着恶心,却不敢激怒这个癫狂的男人。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古董座钟,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如果错过今晚,房东阿姨发现林暖棠没去取快递,或许会报警——但霍凛川似乎看穿了林暖棠的心思,举起手机晃了晃,碎裂的屏幕上是林暖棠父母晨练的照片:“敢耍花样,我就让他们尝尝被人跟踪的滋味。”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拍打着彩绘玻璃窗。霍凛川猛地将林暖棠拽进怀里,带着硝烟味的怀抱勒得人喘不过气。霍凛川哼唱着走调的情歌,军刀却始终抵在林暖棠的后腰。这座镶金嵌玉的牢笼里,连呼吸都成了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