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对于人类的情感不太理解,你还不信我”
陈君禾捻了捻手中的烟,火星明灭间,嗓音漫不经心却藏着锋芒,“所以这一场赌局,是我赢了。”
他垂眸望着对面背对着他的小老虎,指尖夹着的烟在空气里投下细碎阴影,语调轻飘却带着压迫:“怎么不说话?”
小老虎猛地转身,眼底燃着不服输的光,语速极快又带着气:“你要的权限我给不了!”
陈君禾瞬间收了散漫,周身气压骤降,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是不能,还是不想?”
话里的威慑力,让空气里的对峙火药味瞬间炸裂开,连烟的火星都似被这股冷气逼得暗了暗。
系统彻底没了耐心,数据流化作的虚影都在疯狂震颤,扯着嗓子嘶吼: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当你的时空管理局打工人不好吗?他们只是小世界的纸片人!纸片人啊!”
每个字都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像要把胸腔里的烦躁全吼碎在空气里。
陈君禾被这通乱骂激得红了眼,猛地拍碎手边物件,碎响里扯着喉咙回吼:“
“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有把柄被攥着,我早把这帮杂种杀个干净!”
积压的怨愤像被捅破的火药桶,暴戾的气浪震得周围空间都泛起涟漪,连他自己都快被这股失控的恨意吞噬。
系统突然不说话了。
数据流在空气里卡顿了半秒,那些疯狂震颤的光突然暗下去,像被按灭的火苗。
“我只能开一半权限…… 级别不够,开不了全部。”
陈君禾指尖碾灭烟蒂,火星溅在地面时,他低笑一声:“没关系,一半够了。”
话尾拖着丝漫不经心,却突然话锋一转,“裴云竹后来能挣脱剧情、说破爱意—— 系统,你在背后放水的本事,倒挺熟练。”
系统的数据流猛地紊乱了0.1秒,很快又强装镇定:“少自作多情…… 我没那么好心。”
可尾音里那丝发虚的颤,像根细针,悄悄扎进陈君禾垂眸的阴影里—— 他早猜到,这冷冰冰的系统,藏着不为人知的「心软」。
陈君禾没戳穿系统的嘴硬。他碾灭烟蒂的手悬在半空,突然掐出一道印诀—— 左手玉镯猛地沁出凉意,青白色的光顺着血脉攀上手背,疼得指尖发麻。
“轰——” 周围光线像被黑洞吞掉,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再睁眼时,眼前竟悬着座黄金齿轮,无数丝线从齿缝里钻出来
金灿灿的亲情线 绷得笔直,却偶尔诡异地晃两下;
发闷绿光的友情线 最安静
最后便是红得发烫的是爱情线,缠着齿轮时还在不安分地打旋。
陈君禾缓步走向黄金齿轮,这个黄金齿轮就是林彦安的命运,皮鞋碾过空气里凝滞的寒意。
林彦安与裴云竹的旧线,从一开始的透明,再到猩红,再到褪成死黑,像条被掐灭的火舌,缠着齿轮的部分还在渗着黑雾。
与萧炜辰的新线,正从透明薄纱染成灼目红,却晃得厉害,像狂风里的残烛,随时会被吹灭。
“这条线…… 是他自己闯出来的。”陈君禾看着那条红线,眼神逐渐坚定
酒吧里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林彦安攥着酒杯,眼睛亮得像燃着野火:“我不信命,要自己闯条路。”
事实证明,林彦安真的做到了
可望着萧炜辰那条晃荡的红线,陈君禾突然笑了,却笑得发冷
“拼了命挣来的缘,要是断得干干净净…… 才最他妈可惜啊。” 齿轮转动声里,红线晃得更凶了,像在应和他所说的话
陈君禾的指尖刚触到那根摇晃的红线,掌心便腾起幽蓝的光。
红线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瞬间裹上冰壳,裂纹顺着猩红纹路蔓延。
他轻弹手指,冰屑纷飞的刹那,红线仍在颤动,却泛着刺骨的寒意。
“该收尾了。”
话音未落,他双手翻飞结印,空气中响起齿轮倒转的轰鸣。
刹那间,场景扭曲成漩涡—— 等陈君禾再次睁眼,熟悉的教室气息扑面而来。
讲台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10:35」,而前排座位上,少年林彦安正攥着笔,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晚自习铃响的瞬间,陈君禾堵住后门。刀刃没入血肉的闷响被暮色吞没,他擦拭染血的指节,对着虚空开口:“系统,让新人搞快点。”
不到两分钟,空气泛起涟漪,走出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对方拘谨地鞠躬:“前辈好,我是王青。”
陈君禾瞥了眼尸体,冷然转身。等他的脚步声消失,王青立刻唤出系统面板:“这次的角色结局是什么?”
“检测到双结局分支。”系统机械音响起,屏幕上浮现两串文字:
① 车祸殉情:为救裴云竹冲入车流,当场身亡;
② 异国重逢:赴荷兰旅行时,与萧炜辰幸福过一生
王青皱眉感觉到奇怪,每个世界线都只有一条结局啊,这怎么有两条啊?哎呀,不管了
王青咬了咬牙,调出个人面板—— 账户里的积分连瓶止痛剂都买不起。别问为什么想选第一条
因为早点结束,他也好早点放假呀,打工人最喜欢的就是放假,特别是带薪休假
“我选第二条……” 他声音发涩,“久点就久点吧,我还是有点怕痛的”
“剧情已加载。”
系统提示音冰冷如常,“完成任务后,林彦安的意识将重新苏醒,沿你走过的轨迹继续人生—— 前提是,你别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