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婚

可越是这样，凌妙妙越觉得心惊——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姐姐的姑娘，最后才会落得那样惨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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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皆暖。婚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林姜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沿，身上的大红嫁衣重得压肩，金线绣的凤凰在烛火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她指尖捏着柄描金团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柔和的下颌，和唇上那点精心点过的胭脂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拂衣走进来，月白长衫上沾了点外面的夜露，神色带着几分拘谨。

他目光落在床沿的女子身上，想起方才林虞找到他时说的话

凌妙妙柳大哥，成婚的人换成我妹妹林姜了，她在外学过三年武，比我稳妥得多

心里确实松了口气。

比起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会武功的“诱饵”，总归更让人放心些。

柳拂衣林二小姐。

柳拂衣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声音温和

林姜没应声，只缓缓放下起团扇。

烛光恰好落在她脸上。眉如远黛，是未经描画的天然色泽，却比任何黛粉都显得英气；眼若秋水，瞳仁亮得像淬了星子，此刻半弯着，带着点看戏般的玩味；

鼻梁挺翘，唇瓣饱满，方才点的胭脂被她悄悄抿淡了些，反倒添了几分不经意的艳。

明明穿着最显娇柔的红嫁衣，偏生那双眼眸里藏着股利落劲儿，像出鞘的剑，锋锐里裹着惊艳。

柳拂衣微怔——林姜的美，和林虞和慕瑶不同，是带着棱角的，像带露的玫瑰，好看，却带着刺。

林姜打量他片刻，心里暗忖“确实生得周正，眉清目秀，气质温润，也难怪阿姐会动心。”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掐着嗓子，声音柔得发腻，带着几分刻意的娇羞

林姜柳公子。

尾音微微上翘，像羽毛搔过心尖。

柳拂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演戏”，配合着颔首：

柳拂衣林二小姐。

桌上摆着两杯“合卺酒”，其实就是清水。

她端起一杯，递到柳拂衣面前，眼波流转，学得有模有样

林姜公子，请。

柳拂衣接过酒杯，两人手臂交缠，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杯沿相碰的轻响刚落，房里的空气忽然沉了沉。

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墙上的影子跟着扭曲、拉长。

林姜耳朵微动，捕捉到一些声响。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警惕，轻声道

林姜她好像来了。

柳拂衣的目光早已锁定在她身后那面突然出现的镜子，镜面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雾，隐约有影子在晃动。

他压低声音

柳拂衣别回头，她就在你身后。

话音刚落，柳拂衣的眼神忽然变了。

那双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魂，瞳孔微微放大。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着镜子走去，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端。

林姜心头一紧，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软剑剑柄，目光紧随他的身影转向镜面。

镜子里的薄雾渐渐散去，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青丝如瀑，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种勾魂摄魄的媚，一身红衣，竟比画上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