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羞辱

林姜能感觉到背后姐姐发颤的呼吸，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明明功夫不算差，在这人面前却像被抽走了力气，连护着人都觉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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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声的指尖还停留在林姜唇角，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线，那触感凉得像初秋的露水，却烫得林姜猛地屏住了呼吸。

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意没到眼底，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

慕声你胭脂涂到外面去了，像是刚吃了小孩。

说完转身就走，黄衣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风，竟卷来一缕极淡的冷香，像雪后梅枝的气息。

林姜僵在原地，指尖下意识抚上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又气又乱——气他这般轻薄无礼，乱的却是方才他指尖划过的瞬间，自己竟没出息地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明明是来找茬的，怎么偏偏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难不成是故意羞辱人？可那眼神……又不像纯粹的嘲讽。

留下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林姜腿一软差点跟着跌坐下去，忙扶住身边的廊柱。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方才触到他衣袖的指尖竟还在发烫，忍不住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被那双标狗气糊涂了？不过这双标狗到底是何物啊”

凌妙妙阿姜

凌妙妙的声音带着哭腔，腿软得站不住。

林姜回过神，连忙转身扶住她，语气还有些发闷：

林姜没事了，他走了。

凌妙妙刚才他……

凌妙妙还在后怕。

林姜打断她，语气硬邦邦的：

林姜别理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话虽如此，指尖划过唇角的动作却没停，心里暗骂：“下次再让她撞见，定要他尝尝拳头的滋味”可真到了下次，自己又能像现在这样，硬着头皮挡在人前吗？她忽然有些没底了。

慕声转过回廊，脚步慢了下来。

方才指尖划过林姜唇角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带着点胭脂的腻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气，他垂眼瞥了瞥自己的手指，那截指腹像还沾着她脸颊的温度，烫得有些反常。

慕声胭脂涂到外面去了……

他低声重复了句，喉间溢出丝极轻的笑，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促狭。

方才凑近时，分明看见她耳尖红得像要滴血，眼神却瞪得像只炸毛的猫，偏偏又死死挡在凌妙妙身前，那副硬撑着的模样，倒比凌妙妙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有趣多了。

他想起她方才攥紧拳头的样子，指节泛白，明明怕得指尖都在颤，偏要梗着脖子顶嘴。

寻常女子见了他这副姿态，早吓得说不出话，她倒好，护着人的时候眼睛亮得很，像藏着两簇不肯灭的火苗。

“柳拂衣的符咒……”慕声眼神沉了沉，方才的念头被压下去。他当然知道那符咒不是风刮掉的

“敢害我阿姐 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

可方才林姜挡在人前的样子，倒让他想起小时候。阿姐总爱把他护在身后，明明自己也怕得发抖，却还要拍着他的背说“阿声不怕”。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才触到她唇角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点柔软。“那丫头……胆子不大，护短的毛病倒挺厉害。”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