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垂眸看向裙摆，青衣的罗裙在午后的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倒真像把天边的晚霞裁了下来，轻轻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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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各色纸灯挂满长街，亮如繁星，织就一片璀璨。
人潮涌动，衣袂飘香，摊贩吆喝混着孩童嬉笑。舞狮的鼓点震天，猜灯谜的摊位前聚着人，戏台上咿呀开嗓满街的热闹，浓得化不开。
林姜一手环着凌妙妙的的手肘，一手牵着慕瑶，三人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鬓边步摇的脆响混着笑闹声，像串碎珠滚落在喧嚣里。
慕声和柳拂衣则跟在身后。
前头三人的笑闹声顺着风飘过来，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慕声心上。
他望着慕瑶被林姜和凌妙妙围在中间，侧脸映着灯辉，眼里的笑意是他许久没见过的舒展。
他以为阿姐是记得以前说过会陪他好好逛逛灯会的。
可今日，她的注意力全在前头那两人身上，连个回头的余光都没分给自己。
视线不自觉又飘向林姜。清色的裙角在灯影里晃啊晃，她正仰头对慕瑶笑，露出的脖颈线条像被月光浸过，鬓边的步摇珠串晃得人眼晕。
可自始至终，那双总是带着点懵懂或羞赧的眼睛，就没往他这边落过一次。
慕声忽然觉得夜风有些闷，指尖无意识地蜷起，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是因为阿姐的疏忽，还是因为那抹青色身影压根没给他留半分位置？
他说不清，只觉得心里像塞了团乱糟糟的棉絮，闷得发慌。
前头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的都是胭脂水粉、衣饰搭配的女儿家话，热闹得让后头两个男子插不进半句话。
慕瑶阿姜，你今天真的很美，美得让我一个女子都想将你娶回家了。
林姜脸颊瞬间飞红，连耳根都染了色，她轻轻拽了拽慕瑶的衣袖：
林姜慕瑶姐姐！你别说啦，我要不好意思啦。慕瑶姐姐和阿姐今日也特别的美。
凌妙妙对呀对呀，慕姐姐，你今天这身穿得真漂亮！你这衣服，你这配色！还有这披肩！配你这头饰真是绝了！
慕瑶笑着举起肩上的披帛，料子在灯影里泛着柔光：
慕瑶我专门买的这条裙子就是为了配这个，特意挑的。
凌妙妙今天的妆是自己化的吧！
慕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眼尾的胭脂晕得正好。
凌妙妙好有天赋啊！我明明才教了你一次，就化得这么好了！不像阿姜，我教了那么多次还没学会。
林姜被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指尖绞着裙摆：
林姜阿姐……
慕瑶阿姜今天的妆容也很漂亮，清清爽爽的，像晨露沾了花。
凌妙妙当然啦！那可是我花费了许久特意为她打造的。哎，那我呢那我呢？
慕瑶林虞妹妹今天也很好看，这身装扮明艳照人，叫人耳目一新。
凌妙妙谢谢慕姐姐！
林姜我也觉得阿姐很美！在我心里阿姐一直都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凌妙妙听得心花怒放，伸手捏了捏林姜的脸，故意拖长了调子撒娇：
凌妙妙阿姜～
林姜被她闹得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连忙补充：
林姜慕瑶姐姐也是！跟阿姐一样，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慕瑶笑得眼弯成了月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慕瑶谢谢你阿姜～
身后的柳拂衣瞧着前头笑语不断，忍不住凑近慕声，压低了声音问：
柳拂衣她们在聊什么？
慕声眉头拧着，目光还黏在林姜那抹青色的背影上，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慕声听不懂，但是火很大。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杂耍摊子上，表演喷火的艺人猛地仰头，一团赤红的火焰在夜空中炸开，像朵瞬间绽放的花。
林姜好厉害！
她惊喜地踮脚望去，侧脸在火光里亮了亮，却依旧没往后看一眼。
直到柳拂衣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地飘过去：
柳拂衣你们三位今天都打扮得很喜庆吉祥。
三人齐刷刷回头，脸上的笑意都僵了半分，无语地望着他。
凌妙妙吉祥？
慕瑶喜庆？
林姜抿着唇，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教他这么夸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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