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回去……我带你去看大夫……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温热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慕声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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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声残存的力气都凝在那只抬起的手上，指尖虚虚拂过林姜的脸颊，替她拭去不断涌出的泪。
慕声别哭……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软便要栽倒。
林姜心脏骤然收紧，猛地伸手将他揽住，小心翼翼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生怕稍一用力就碰疼了他身上的伤。
慕声出不去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缕烟，混着气音散在林姜颈窝，带着彻骨的无力。
林姜那你怎么办？我……我该怎么帮你……你伤得这么重……
抽泣像失控的弦，在她喉咙里不住震颤。
慕声缓缓摇头，眼尾的红痕浸在冷汗里，连摇头的动作都透着脱力的虚弱。
慕声在这里……我本就使不出什么法力……如今气息又乱了……
林姜的眼眶早已哭得红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慕声染血的衣襟上，和先前的湿痕晕在一起。
她死死抱着他，指尖都在发颤，目光扫过他满身的伤痕，心像被钝刀割着疼。
林姜你……会不会很痛？我……该怎么办……你才能好好的……
哭声碎在齿间，几乎不成调，每一个字都裹着撕心裂肺的恐慌。
慕声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暖意，像被温水浸过的疼，又带着点微甜的涩。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为他的生死这样恸哭，会舍不得他消失。
可看着她哭到几乎喘不过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泛开一阵酸软的疼。
他费力地抬手，从怀里摸出那颗殷红的血珠。
血珠悬浮在半空，表面泛起妖异的红光，丝丝缕缕地牵引着他伤口处渗出的血，在光线下织成细密的红丝。
林姜这是什么？它在吸你的血！
林姜的哭声戛然而止，眼里瞬间布满惊惶，伸手就要去抓那颗珠子。
慕声却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慕声听我说。
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塞进她的掌心，指尖刻意用力按了按她的指节。
慕声把符贴在身上，等正午天光直照，你脚下影子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它会带你出去。
林姜那你呢？你怎么办！
林姜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又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慕声缓缓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慕声你出去后，把我所有的血……都交给阿姐。
林姜的泪淌得更凶，顺着下巴滴进衣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林姜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才不要！
慕声却像是没听见，眼神飘向那颗血珠，带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慕声我的血，人人都想要，可我只想给阿姐。你帮我转告她……不管她以后认不认我这个弟弟，我永远当她是阿姐。
林姜我不要！这些话你自己去跟她说！
话音未落，“刺啦”一声脆响，林姜已经将掌心的符纸撕得粉碎。纸屑从指缝间飘落，像被揉碎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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