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缓缓西沉,将天墉城的后山染成一片橙红。余晖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百里屠苏的肩头,他结束了一天的练剑,拖着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坚毅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刚踏入房门,便瞧见陵越正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卷古籍,似在研读。陵越见屠苏回来,放下书卷,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屠苏,今日练剑可还顺利?”
屠苏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大师兄,今日在后山,我遇见了一个人。”
陵越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哦?是何人?”
屠苏回想着叶洛璃的模样,缓缓说道:“不知姓名,是一位女弟子”
陵越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思索片刻,笑着对屠苏说道:“或许只是偶然到此,你既遇见了,也算是缘分。”然而,在这温和的笑容背后,陵越已然决定要暗中调查这位女弟子的来意。
夜晚,天墉城被夜幕笼罩,静谧而祥和。陵越独自一人在房中,烛火摇曳,他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暗自思忖:“这弟子突然现身后山,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对屠苏有什么企图……屠苏身负封印,身份特殊,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想到此处,陵越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屠苏的床榻上。陵越早早便来到屠苏的住处,笑着说道:“屠苏,今日我陪你练剑,也好为你指点一二。”
屠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劳大师兄了。”
两人一同来到后山,陵越表面上专注于指导屠苏剑法,眼神却时不时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然而,一整天过去了,并未见叶洛璃的身影。
陵越心中稍感宽慰,或许真如自己所想,她只是一个不小心闯进来的弟子罢了。但谨慎起见,陵越还是决定关注屠苏一段时间,以防万一。
而在叶洛璃这边,自上次归家日故意未归后,她便收回了那颗期盼回家的心,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剑术的修炼之中。她心中暗暗和父亲较劲:“父亲不来找我,我便不再回去了。我要让他知道,我没有他的疼爱,也能过得很好。”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练剑中悄然流逝,又一个归家日悄然到来。清晨,叶洛璃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五味杂陈。犹豫再三,她还是不自觉地来到了后山。
后山依旧宁静,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叶洛璃走进后山,径直向亭子走去。她轻轻坐在亭椅上,缓缓靠着亭柱,目光望向远处的蓝天白云。
“母亲,若是您还在,我是不是就不用离开王府,在这陌生的天墉城学艺。是不是父亲还是一如往常疼爱我……”叶洛璃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起母亲,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而父亲态度的转变,更让她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
屠苏来到后山时,便瞧见坐在亭中的叶洛璃。她身着淡蓝色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孤独的云彩。屠苏本想走近,可又想起上次叶洛璃那惊人的警惕性,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后,屠苏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转身到一旁练起了剑。他手中的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随着他的身形舞动,发出呼呼的风声。一招一式,刚劲有力,仿佛将心中的烦恼都融入到了剑法之中。
叶洛璃听到剑声,转过头来,看到了屠苏。她静静地看着屠苏练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屠苏的剑法凌厉而潇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与他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形象截然不同,倒是很安心呢。
天墉城,云雾缭绕,宛如仙境。静谧的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陵越与芙蕖交谈的小径上。陵越一脸严肃,目光中透着忧虑,他深知屠苏的特殊身份,对其身边出现的陌生人尤为警惕。芙蕖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却如波涛翻涌。
陵越微微皱眉,率先打破沉默:“芙蕖,你在天墉城时日已久,对城中女弟子想必十分熟悉。我想问问,可有近期来到天墉城的女弟子?”
芙蕖心中猛地一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偷偷打量着陵越,心中暗自揣测:自己喜欢陵越已久,可他却总是对自己的心意浑然不觉,如今竟突然让自己打听女弟子,难道是被哪个女子捷足先登了?芙蕖强装镇定,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对天墉城中的女弟子感兴趣了?”
陵越并未察觉到芙蕖的异样,沉思片刻后说道:“实不相瞒,屠苏近日在后山遇见了一位女弟子。我担心此人身份不明,会对屠苏不利,毕竟屠苏身负煞气,不能有任何闪失。”
芙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屠苏。她定了定神,说道:“大师兄,这天墉城中的女弟子大多都已在此多年,近期并没有突然上山的。最短的,至少也有六七年了。我虽与她们相识,但年龄相仿的不多,且大多都在各位长老身边侍奉。大师兄,若是有那女子的画像,找起来或许会容易些。”
陵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无画像。我也是从屠苏口中得知此事,只知她是女子,其余信息甚少。”
芙蕖抬眼看向陵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师兄放心,我定会尽力打听。只是这范围颇广,可能需要些时日。”
陵越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期许:“芙蕖,此事关乎屠苏安危,还望你能尽快找到此人,了解她的来意。若真有不妥,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芙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自己误会陵越而感到羞愧,另一方面又为能帮陵越做事而有些许欣喜。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大师兄,我定会全力以赴,尽快给你答复。”
陵越看着芙蕖,微微一笑:“芙蕖,多谢你了。若有任何消息,立刻告知我。”
芙蕖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大师兄客气了,这也是我分内之事。”
待陵越离去后,芙蕖独自站在小径上,心中思绪万千。她回想起刚才自己的醋意大发,不禁暗自苦笑。“我怎能如此小心眼,大师兄一心为了天墉城和屠苏,我却只想着儿女私情。”芙蕖心中自责不已,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叶洛璃,弄清楚她的底细。
芙蕖深知此事棘手,天墉城弟子众多,且女弟子分散在各个区域,要想找到一个不知来历的郡主,谈何容易。但为了陵越,也为了天墉城的安稳,她决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