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繁花：长生秘卷
第一章：科尔沁草原的月光
月光洒在科尔沁草原的蒙古包上，少年黑瞎子正趴在毡毯上临摹契丹文字。羊皮纸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他的手指却稳稳握住狼毫笔，在月光下勾勒出复杂的笔画。
"苏和，该喝药了。"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黑瞎子抬头，看见额吉端着青瓷碗站在毡房门口。她穿着藏蓝蒙古袍，银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
"额吉，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苏和。"少年放下笔，语气带着撒娇的抱怨，"我现在是汉人，要叫我齐羽。"
"好好好，齐羽少爷。"额吉笑着把药碗放在矮几上，"喝完这碗药，眼睛就不会疼了。"
黑瞎子皱着鼻子把药喝下去，苦涩的味道让他直皱眉。额吉从怀里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指尖轻轻拂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再过三个月，你就满二十岁了，等这最后一次换血完成，眼睛就不会再恶化了。"
毡房外忽然传来马蹄声，额吉脸色微变，迅速将黑瞎子推进暗格。黑暗中，他听见额吉用蒙语与来人交谈，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等再次被额吉拉出来时，她的衣袖上染着血迹，手里攥着半块破碎的青铜符牌。
"额吉..."
"嘘——"额吉按住他的嘴唇，从蒙古袍里取出一本牛皮封面的典籍，"明天带你去见你阿玛。"
第二章：阴山鬼城
三天后，黑瞎子站在阴山脚下，望着被黄沙掩埋大半的古城墙。额吉将他的辫子盘进毡帽，往他脸上抹了把灰："记住，见到你阿玛要叫阿玛，不能叫皇阿玛。"
"知道了额吉。"黑瞎子眨了眨琉璃色的眼睛，"可是阿玛不是已经..."
"他在等我们。"额吉握紧他的手，指尖的茧子蹭得他发痒。
他们从密道潜入古城，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土气息。石墙上每隔十步就有一盏青铜灯台，火苗在风中诡异地蓝幽幽燃烧。黑瞎子摸着石壁上的浮雕，突然被额吉攥住手腕："别碰那些图腾，那是长生天的眼睛。"
主墓室的石门上刻着九道轮回纹，额吉将那半块符牌嵌入凹槽，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堆满陪葬品的密室。黑瞎子的目光被中央的水晶棺吸引，棺中躺着的男子面容与他七分相似，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阿玛！"黑瞎子扑过去，却被额吉拉住。
"他只是在沉睡。"额吉从怀中取出典籍，"我们齐佳氏掌握着长生的秘密，但需要活人祭祀才能维持。"她掀开典籍泛黄的纸页，"这是《延寿秘卷》，记载着换血续命的古法。"
黑瞎子看着书页上的契丹文字，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额吉浑身湿透地抱着他从王府废墟逃出，马车上装满了这样的古籍。当时他高烧不退，额吉一边给他喂药一边流泪："苏和别怕，额吉不会让你变成活死人。"
第三章：换血仪式
密室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七个身着祭服的喇嘛鱼贯而入。额吉将黑瞎子推进水晶棺旁边的青铜台，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额吉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这是最后一次换血，之后你就能永远陪着额吉了。"
黑瞎子听见喇嘛们念诵经文的声音，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有尖锐的刺痛从颈动脉传来，他闷哼一声，感觉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耳边传来额吉压抑的哭声，还有喇嘛们惊恐的呼喊："圣女，血脉反噬了！"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时，黑瞎子发现自己躺在额吉腿上。她的蒙古袍被鲜血浸透，胸前插着半截青铜匕首。
"额吉！"他想伸手触碰，却发现指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别怕..."额吉艰难地抬起手，"阿玛的血脉太霸道了，额吉用自己的血...帮你中和了毒性。"她的手突然垂落，"苏和，带着《延寿秘卷》离开...去杭州找你三叔公..."
黑瞎子抱着渐渐冰冷的躯体，琉璃色的瞳孔里映出石室穹顶的星图。他忽然明白，那些被黄沙掩埋的传说，那些刻在青铜器上的咒文，都是齐佳氏为守护长生秘密付出的代价。
第四章：九门惊变
三年后，杭州吴山居。
吴邪擦着货架上的青花瓷瓶，听见门铃叮咚作响。抬头时，看见戴着墨镜的青年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一枚青铜符牌。
"瞎子，你可算来了。"吴邪放下抹布，"小花说你在科尔沁草原失踪了三个月..."
"我去见了我阿玛。"黑瞎子走进来，墨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还有额吉。"
吴邪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消失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黑瞎子从怀里掏出《延寿秘卷》，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这是齐佳氏的长生术，需要每隔二十年换一次血。"
二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解雨臣抱着一摞书走下来，脸色比平时更白："你们听说了吗？老九门最近在找一个叫齐羽的人..."
黑瞎子转动符牌的动作顿住，琉璃色的瞳孔在墨镜后收缩。吴邪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解连环抱着浑身湿透的少年闯进吴山居，说这是老九门最后的血脉。
"齐羽..."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就是你吧？"
第五章：青铜门后
长白山的风雪呼啸，黑瞎子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攥着从额吉尸身上取下的半块符牌。门内传来熟悉的心跳声，与他血脉中的律动产生共鸣。
"你真的要进去？"吴邪裹紧羽绒服，声音被风雪撕碎。
"我要弄清楚齐佳氏和张家的关系。"黑瞎子扯下墨镜，琉璃色的瞳孔在雪光下泛着幽蓝，"还有，为什么我的血能让张家古楼的机关启动。"
解雨臣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袖中匕首抵住他颈动脉："把《延寿秘卷》交出来。"
黑瞎子轻笑一声，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按在青铜门上。门内的心跳声骤然加快，九道暗纹在门上浮现，与黑瞎子脖颈处的青色血管完美重合。
"你早就知道了吧？"黑瞎子贴近解雨臣耳畔，"我们齐家与张家的联姻，是为了延续长生血脉。"
解雨臣瞳孔骤缩，想起家族古籍中记载的"圣女"传说。黑瞎子推开青铜门，风雪灌进缝隙，露出门内无数悬浮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上都刻着与《延寿秘卷》相同的咒文。
"额吉说，我是最后一个能打开终极的人。"黑瞎子转身对两人露出笑容，"不过放心，我不会变成活死人。"
门内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黑瞎子的身影被蓝光吞噬。吴邪想要冲进去，却被解雨臣拉住："别去，那不是人能承受的..."
风雪停时，青铜门已经闭合。雪地上散落着半块符牌，还有一滴凝固的金色血液。
第六章：长生秘卷
十年后，北京琉璃厂。
解雨臣站在"解语花"古玩店门口，看着招牌上斑驳的漆痕。门铃叮咚作响，他转身看见戴着墨镜的男人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那枚熟悉的青铜符牌。
"小花，别来无恙？"黑瞎子摘下墨镜，琉璃色的瞳孔里流转着金色光芒。
解雨臣的匕首瞬间抵住他喉咙，却看见黑瞎子脖颈处的青色血管消失了。他的皮肤白得发光，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延寿秘卷》呢？"解雨臣冷声问道。
黑瞎子从怀里掏出泛黄的典籍，封面的牛皮已经变成金色。翻开的书页上，契丹文字正在缓慢地变化重组："终极的秘密，其实是血脉的延续。"
解雨臣突然注意到他的指甲泛着半透明的光泽，像是某种金属。黑瞎子笑着握住他的手，解雨臣感到一股暖流顺着血脉蔓延，身上的旧伤突然开始愈合。
"齐佳氏与张家的联姻，创造了新的长生血脉。"黑瞎子拉着他走向后堂，"我在青铜门后找到了额吉的棺椁，她...一直在等我。"
后堂的檀木架上摆放着水晶棺，里面躺着身着蒙古袍的女子，面容与十年前一模一样。黑瞎子将《延寿秘卷》放在棺盖上，金色光芒笼罩住整个房间。
"现在，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黑瞎子抱住解雨臣，琉璃色的瞳孔映出对方震惊的脸，"只要你愿意接受这份血脉..."
解雨臣突然剧烈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金光中变得透明。黑瞎子的吻落在他唇上，带着长生天的风雪与科尔沁草原的青草气息。
第七章：永恒轮回
又过十年，杭州西湖畔。
吴邪坐在摇椅上，看着对面喝茶的两人。黑瞎子依旧戴着墨镜，解雨臣的发间添了几根银丝。他们的茶杯总是满的，糕点永远新鲜，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止了流动。
"你们到底..."
"我们找到了平衡生死的方法。"黑瞎子转动着青铜符牌，"用张家的血脉镇压尸化，用齐家的秘卷延续寿命。"
解雨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瞎子立刻将手按在他后背，金色光芒闪过，咳嗽声戛然而止。吴邪看见解雨臣耳后有青色血管在蠕动，与黑瞎子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每隔二十年，我们需要进行一次血脉交融。"黑瞎子给解雨臣重新倒茶，"小花为了陪我，自愿接受了这种转化。"
吴邪突然想起《延寿秘卷》最后一页的批注："以血为引，以命相抵，可换长生，却终成孤魂。"
湖面突然刮起怪风，黑瞎子猛地站起身，琉璃色的瞳孔里映出远处雷峰塔的倒影。解雨臣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掌心同时浮现出金色咒文。
"该去长白山了。"黑瞎子对吴邪露出歉意的微笑，"这次可能要沉睡更久..."
他们的身影渐渐透明，吴邪伸手想要抓住，却只碰到一片虚无。湖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幻觉。唯有石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糕点上留着未干的唇印。
终章：长生天的注视
青铜门内，黑瞎子抱着沉睡的解雨臣坐在黄金台上。无数青铜棺椁悬浮在他们周围，每具棺椁里都躺着面容相同的男女。
"额吉，我做到了。"黑瞎子抚摸着解雨臣耳后的金色纹路，"我们齐家的血脉，终于不再需要活人祭祀。"
穹顶的星图突然转动，长生天的眼睛在云层后眨动。黑瞎子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他低头吻醒解雨臣，两人的唇齿间流转着金色光芒。
青铜门缓缓闭合，将所有秘密封存在永恒的黑暗中。而在门的另一边，吴邪翻开《延寿秘卷》最新一页，上面浮现出新的契丹文字："长生非永恒，轮回方为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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