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出乎意料的是，三日后温芃竟然主动找到温昙，表示愿意向优秀学子开放部分高阶丹方。
"为何改变主意？"温昙好奇地问。
温芃老脸微红："那日……老朽私下按宗主的方法试炼，成丹率竟提高了两成。"
温昙轻笑不语。
*
深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明德书院迎来了首次大比。
五个学院各自派出优秀学子展示所学，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平民出身的少女——她以琴音控剑，融合了音律与剑道的精髓。
"这孩子叫什么？"温昙问身边的蓝曦臣。
"阮清，浣纱女出身。"蓝曦臣眼中带着赞赏，"她在剑道院学剑，却每晚偷偷来音律院窗外听讲。"
温昙当即宣布阮清获得"跨院修习"资格，可以正式兼修两院课程。
消息一出，学子们沸腾了，纷纷开始尝试其他学院的课程。
大比结束后，守望塔也传来捷报——混编巡逻队成功剿灭了一窝为害百里的山匪，救出被掳妇孺数十人。
当地百姓送来的谢礼堆满了塔前广场，却无一人收受超过规定的草鞋、粗茶之类的小礼物。
这晚，温昙站在炎阳殿最高处，俯瞰岐山万家灯火。
曾几何时，入夜后百姓家家闭户，生怕惹到温氏修士；如今街上竟有孩童嬉戏，酒肆传出欢声笑语。
"在想什么？"蓝曦臣为她披上大氅。
温昙微笑："想我小时候，父亲带我看这同样的景色。他说，'看啊昭阳，这些都是我们温氏的猎物'。"她轻叹，"现在我想告诉他，这些是人，不是猎物。"
蓝曦臣默默握住她的手。
两人静静站立，任雪花落满肩头。
远处，明德书院的灯火通明，宛如黑暗中的一颗明珠。
那里正孕育着新一代的修士——不分贵贱，只论德行；不囿门户，但求真理。
——而这，正是温昙想要的光明。
*
最重要的改革已经走上正轨，温昙心中那股紧迫感终于消失了。
大局已经稳定，现在，该是清扫门户的时候了。
温旭和温晁与温昙一母同胞，虽然因为温氏的传统，姐弟三人从小就经常拿着剑互砍，
但是，若真要温昙杀了两个弟弟，或者一点也不管他们，她也放不下手。
就像温旭和温晁，甚至温若寒，无数次喊着要把她关进炎阳洞，可是炎阳洞本就是宗主闭关的地方，对于温昙来说，很难算是什么惩罚。
还有母亲……
温昙出神，温若寒一辈子只有母亲一个道侣，姐弟三人中，他最不喜欢温晁，因为母亲就是在生下温晁不久后离世，
母亲走了，两个弟弟没人管，她光是应付性情大变的父亲就已经精疲力尽，
能走到温氏改革的这一步，说实话，让温昙重来一遍，她也不敢说自己再能做到。
她心底其实清楚，父亲对她放水了，毕竟温氏有那么多秘术，还有父亲曾经提到过几次的那个薛崇亥的法器……
*
三日后。
炎阳殿偏厅内，温昙指尖轻叩案几，面前摊着两份名单。
左侧记录着温旭近半年交往的修士，右侧则是温晁后院的姬妾明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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