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围观众人,"今日起,剑堂弟子每日前两个时辰皆封灵练剑。温旭,你负责督导。"
温旭趴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咯响。
但当他抬头看到温昙伸来的手时,那手上满是练剑留下的茧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宗主。"
*
两日后,温昙宣布要带两位弟弟"游历修行"。
当飞剑降落在义城郊外时,温晁还以为是要除妖。
"把储物袋都交出来。"温昙伸手,"包括暗格里的符咒和丹药。"
温旭瞪大眼睛:"大姐,这义城可是有名的凶险之地!"
"所以才选这里。"
温昙没收了所有法宝,只留给他们每人一套粗布衣裳,
"从今日起,我们就是三个落魄散修。记住,不准透露身份,不准使用灵力——我已经在你们体内下了禁制。"
温晁脸色发白:"那……我们住哪?吃什么?"
温昙指向远处破败的城墙:"自己想办法。"
第一晚,三人露宿街头。
温晁娇生惯养,被蚊虫叮得满身包;
温旭则警惕地守着唯一一床薄被,生怕被流浪汉抢走。
天亮后,温昙带他们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
"掌柜的,招工吗?"她问。
胖掌柜打量三人:"女的可以洗碗,男的……你会算账吗?"他看向温晁。
温晁刚要拒绝,肚子却咕咕作响。
最终,温昙在后厨洗碗,温旭去码头扛货,温晁则被迫当起了账房。
一个月后,温晁已经能熟练地打算盘,甚至发现了掌柜做假账的痕迹;
温旭则因为力气大被工头赏识,升为小组长。
只有温昙"不小心"打碎了贵客的玉杯,被扣光工钱赶出酒楼。
"大姐是故意的!"
当晚,三人在破庙里分食一个窝头时,温晁突然说,"你想让我们学会谋生。"
温昙不置可否:"明天我去医馆帮工,你们自己小心。"
这夜,温旭久久无法入睡。
他看着庙外惨白的月光,想起白日里那个被工头鞭打的瘦弱少年——那孩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在父亲严苛训练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
深秋时节,义城爆发瘟疫。
医馆人满为患,温昙以"略通医术"为由主动帮忙。
温晁被派去记录病患信息,温旭则负责搬运重患。
"这个孩子没救了,抬到后院去。"老郎中疲惫地挥手。
温晁记录的手突然一顿。
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脸色青紫,呼吸微弱。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雀儿,也是这般奄奄一息……
"先生,能否再试试?"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我……我读过些医书。"
老郎中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账房。
温晁已经取来纸笔,迅速写下一个方子:"这是《伤寒杂病论》里的变方,或许……"
三日后,女孩退了烧。
老郎中拍着温晁的肩:"小子,有天赋啊!要不要正式学医?"
温晁第一次感受到纯粹的成就感。
那天夜里,他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在破庙地上写下了第一首诗《救稚》。
与此同时,温旭在码头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