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在这种地方谈判，你们还真是挺有品位。”钟离看了维尔汀和Z女士一眼，显然对伦敦塔桥的风景很满意。
与此同时，俘虏们却正吓得脸色惨白—他们担心自己又因为说错话而惹怒任何一个人，万一他们被从桥上扔下去，可就真的死定了。
“我再理一遍。”维尔汀开了口，她的优雅腔调让英语显得更加悦耳。“你们是说，这些基金会成员闯到你们的世界抓人，而且还搞了很多破坏，现在你们希望我们能把他们带回去？”
“正是如此，小姐。”那维莱特很欣赏这个女孩的态度，但他仍然清楚，这个人也未必可信。
“对这件事情，我真的深表歉意，我们也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Z女士开口说道，流利的中文让众人愣了片刻，但是随即就从她的黑头发和黄皮肤看出，这就是一个中国人。
但九条裟罗还没高兴两分钟，下一句话又让她愣住了。
“塞梅尔维斯，你想清楚，你真的要背叛基金会吗？”维尔汀的语气并不恼怒，反而很无奈。
“司辰，您是基金会里为数不多的还把我当正常人看的人之一，我也非常感谢您，但您比我更清楚，基金会的高层有多么虚伪和冷酷。”塞梅尔维斯的手在桌上敲了几下。“那个剃刀就是琳赛女士派去抓我的，他们早就在我心脏里装了芯片，这您也是知道的…因为我已经是吸血鬼了，所以即便他们想动用这招把我弄死，我上次也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这种招数已经奈何不了我了，我也有了第二次逃脱的机会，为什么不离开基金会呢？他们只把我当耗材，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高压控制比重塑之手还猛。”
锅巴忽然跳起来向对面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在Z女士换上一幅温和的表情回礼时，温迪和钟离都注意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心虚从她眼里闪过。
“接下来我们要不到箱子里谈吧？那也相当于一个独立的世界，而且外人是进不来的。”维尔汀主动提议，但塞梅尔维斯摇了摇头。
“箱子里人太多了，和他们一一告别太费时间…而且，司辰，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希望和您以及您的小队产生冲突。”
阿蕾奇诺觉得有些无力。作为资深外交官，现在却插不上话，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可提，她索性学玛薇卡，表面上还在专心谈判，其实眼睛早都飘到旁边的风景上面去了。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笼罩了双方。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让步，剃刀此时也在神经质地祈祷，生怕塞梅尔维斯会突然咬他一口，或者温迪会把他扔进泰晤士河。
“这就吓得不行了？一帮废物。”在胡桃看来，这就是一帮小丑，不过倒是随时都可能成为往生堂的优质客户。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条件，这些人我会带走。”维尔汀终于说。
“我也会去问一下康斯坦丁女士，是谁批准他们越界抓人的。”Z女士补充说。
钟离点了点头。很好，这算是公平交易。但他们现在并不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一则是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二则是他已经感觉到，他们很可能会和基金会产生更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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