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片刻安宁

正当五人正在外面帮那些倒霉的基金会成员打电话喊救护车时，屋子里剩下的人其实也没闲着。

这会儿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真正睡着了的人也只有两个，一是芙宁娜，另一个就是柯莱。前者是真的纯粹心大，直到现在都没意识到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再加上这几天在枫丹，名义上说是去旅游，实际上可能是去视察的，也确实累了，另一个则是一开始兴奋到睡不着觉，在提纳里的要求下才好不容易睡着了，其他人则还在忙活。

那维莱特一开始试图再给警察局打电话，但对方一听到他那种标志性的不带任何感情，公事公办的声音，就吓得连忙挂了电话，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这让他十分难以理解，在他看来，抓住这些袭击者就应该是警察的责任，苏格兰场的这些家伙很显然不够称职—如果不是玛薇卡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人情世故，估计他能一直坚持打电话，打到对方精神崩溃为止。在这方面吃了瘪以后，他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张伦敦地图开始研究，但很快也认输了，因为上面那些错综复杂的线路他根本就记不住。

“这比在枫丹廷处理的那些案件难缠多了…”即使他是水龙王，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无所适从。

一旁的玛薇卡则在因为无架可打而唉声叹气，提纳里不想睡觉，但也不想无所事事，索性从盆栽里摘了片叶子下来研究，在其他人眼里这是纯粹发疯，但他就能研究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最开心的应该是香菱和胡桃，当然还有塞梅尔维斯。虽说璃月也有字面意义上的幽灵，超度死者更是胡桃已经做了无数次的事情，但吸血鬼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塞梅尔维斯一开始担心自己也会被他们当成怪物，但很快就发现这两个女孩都很友好，那只小熊也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她也就不再那么戒备，三个人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胡桃这会儿也忍住了推销服务的冲动—毕竟，一般来说，吸血鬼是不需要葬礼的，无论是纯种还是被感染者都是如此。

等到钟离等人“马上”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很正常也很和谐的状态，这令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各位，情况不妙，基金会不欢迎我们。”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这句话，但众人的反应远比他想象的要平静。

“我刚才给警察局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们要么就拒绝接听，要么接了以后一听到是我打的就赶紧挂了。”那维莱特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得罪了圣洛夫基金会还能完好无损的，你们基本上是第一个。”塞梅尔维斯的语气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认可还是无奈的反讽。

温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塞梅尔维斯还会用“你们”来称呼他们，这让他有些难受，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没能完全感动她，但是他并不打算放弃。

“基金会何止是不欢迎我们，就是跟我们杠上了。”现在连雷电影讲话都变直接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隔几天他们就要搞一次袭击。”

“不过这不是问题，以我们的实力，完全能够—等等，玛薇卡哪儿去了？”钟离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你们是不是认真说话时完全就注意不到周围的情况啊？”胡桃随手指了指正大开着的窗户。“她刚才看你们把门口给堵住了，索性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从窗户跳出去…好吧，这也符合纳塔人粗犷直接的性格。天已经快亮了，等到玛薇卡回来，他们就该决定，到底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分散到其他国家去，毕竟现在需要更多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