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明明是神灵,可是却这么阴差阳错地被怀宁和他背后的代达洛斯拖进了这次奇怪的合作。尽管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戒备,但此时既然已经答应了怀宁的请求,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如果不是怀宁提醒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这船原来这么邪门呢。
“你说的代达洛斯现在在哪?”
“他这会儿在那个大休息室里跟人喝酒吹牛呢,但是,雷电影女士,你大可放心,他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怀宁又露出了那个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还记得昨天晚上的那场宴会吗?我和代达洛斯早就注意到你们肯定也不是为了度假才来的—但他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只会让两人对他更加戒备。
刺耳的欢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正不断从休息室里传来。
“烂醉如泥的废物…”钟离皱了皱眉头,其实内心早已非常高兴。这些家伙越是不靠谱,他们就越有可能绕过基金会的走狗(如果有的话),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房间里烟雾缭绕,这些家伙虽然自称富家公子,但干的事却总离不开以下几件:抽烟、喝酒、胡乱吹牛,也许还要加上左拥右抱,这让雷电影一阵恶心。幸亏钟离有先见之明,没让她把薙草之稻光带来,否则她直接在这里大开杀戒也是说不定的事。
“我要买下整个松江!”其中一个家伙很明显是喝高了,拍着桌子大喊。“用这里当我们家商业帝国的一部分太合适了!”
“你算了吧,你们家当年就是在枫丹农村里面种田的!”另一个也扯着嗓子嚷道。“我们家一年挣的钱,你们一辈子都挣不来!”
在这群东倒西歪的醉鬼之中,有一个年轻人显得异常清醒,既不喝酒,也不跟着吹牛,而是在四处张望。
他突然一抬手,一张扑克牌向怀宁飞了过来,怀宁也不慌不忙地抬手接住,还不忘对钟离和雷电影回头笑了一下。
“代达洛斯,钟离先生和雷电影女士来了。”说完这句话,怀宁就坐到了一边,但还是显得异常警觉。
你们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奇特。钟离正这样想着,代达洛斯却先开了口,但却不是对他们说的。
“这位兄弟,你先别喝了,麻烦问一下,今年是哪一年啊?”他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喝醉了以后踩到桌子上的人拽下来。
“当然是1820年啊,别妨碍我喝酒!”那人一把甩开代达洛斯,身上浓郁的酒气让众人都十分不满。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吧?”代达洛斯的声音很轻,但在其他人听来如同响雷一样。
我们在松江的时候,周围的人还都说这是1993年,怎么这船上的人就说现在是1820年?这到底是…钟离只觉得头皮发麻,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现在只能继续往深里调查下去。
怀宁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和代达洛斯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这地方,原因其实也很特别—在他眼里,现在最珍贵的宝贝不是基金会的什么秘密武器,而是众人都曾经注意到,但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一个女孩。
在房间的另一角,一位灰发少女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冷眼看着正在商量的众人。
很快,众人就将记住她的名字—柏林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