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开了枪，毕竟总不能在这儿一直耗着，但很快枫丹人就彻底失去耐心了。
拿破仑的大炮开火了，但—炮手在风雪中瞄偏了。炮弹越过村民的防线，砸进了村子深处的一座谷仓。下一秒，震耳欲裂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村落，火光冲天而起，黑烟翻滚着吞噬了半个天空。
“武器库？！”德川家康瞪大眼睛。
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瞬间慌了神，原本凶狠的眼神被惊恐取代。他们丢下锄头和锈蚀的步枪，转身就往爆炸的方向狂奔，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方言。有人跌倒，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过，惨叫声淹没在混乱的脚步声里。
联军士兵们愣在原地，直到刻晴第一个反应过来：“趁现在，赶紧给我冲！”
没有人再接着下令，但士兵们几乎是本能地动了起来。至冬的狙击手们从雪地里爬起，迅速占据高点掩护；纳塔的战士们低吼着冲锋，但这一次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抢占通路；璃月的千岩军结成盾阵，稳步推进，确保没有村民从侧面偷袭。
伊达政宗的铁炮骑兵没有参与冲锋，而是留在外围警戒。他眯起独眼，看着那些村民像受惊的兽群一样四散奔逃，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早该这样了。”
联军几乎没有遭遇抵抗。几个村民试图阻拦，但被纳塔战士一棍打翻，再补上一脚踹进雪堆里。没有人开枪——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单纯的不想浪费时间。
“别管他们！直接穿过去！”凝光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
当联军主力终于突破村庄，抵达港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沉。
港口已经半毁。仓库被炸得只剩骨架，码头上的木板七零八落，几艘小型货船歪斜地沉在浅水区，火焰仍在甲板上跳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
伊达政宗的铁炮骑兵们正在清理战场。他们损失了约200人，尸体被整齐地排列在雪地上，盖着缴获的基金会旗帜。活着的士兵们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麻木的疲惫。
“港口废了。”刻晴低声说道。她很清楚，如果南十字船队在这里，是绝对停不进这种港口的。
“但至少拿下了。”拿破仑冷冷地补了一句。这起码比已经彻底变成废铁的加莱港强。
港口拿下了，但布列塔尼的战争远未结束。
联军迅速建立了临时防线，修复部分码头设施，准备迎接夜兰的增援船队。风雪依旧，但枪声已经停息。
联军的伤亡，算上伊达政宗留在这里的骑兵，总共还不到300人，而且有不少都是误伤。从去年到现在，用不到11,000人的伤亡换了枫丹北部的所有沿海地带和现在的枫丹西北部地区，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划算，因为光是重建成本就足够让卡维打一辈子工，再把算盘抡出火星，更别提如果想在本地征兵该有多费劲了。
纳西妲站在港口边缘，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村庄，轻声说道：“我们赢了……但真的赢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很多士兵都觉得她有些迂腐了，这是战争，容不得所谓菩萨心肠，但他们也害怕自己变成毫无人性的魔鬼，没人知道这场战争结束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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