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蕾奇诺来说,这段时间其实是很难熬的。
距离是至冬国的大不幸,至冬国不相信眼泪,绝对的寂静即为女皇的温柔和仁慈…这些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很委婉,但实际上也点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最大的特质之一—他们的性格是坚忍甚至无情的,对土地的欲望更是无止境的。比起至冬永恒的冻土带和夏季温度只能到20多度的核心区,枫丹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已经有一些至冬士兵开始盘算着要把打下来的枫丹土地变成自家的私产,之前还有人偷偷跑到后方去乱立牌子,试图把当地居民赶走,结果被正在训练的蒙德士兵痛打了一顿,枫丹当地人也加入了战斗,鼻青脸肿的至冬士兵们试图动用坦克,公子居然还嫌不够激烈,准备亲自上阵,但都在即将失控时被队长和阿蕾奇诺镇压下去了。
“如果再无仗可打,士兵们迟早会哗变的。”她刚刚端起茶杯,就差点因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把茶杯摔到地上。
“我们是军人,为自己的国家而死,是最大的荣耀,而不是欺负平民,乱抢东西。”队长仍然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位老军人是至冬少有的人人都尊敬的人之一,但即便是他,也知道自家士兵的这种欲望是根本克制不住的。要想让他们不闹事,必须得让他们有更大的利益可抢。
一阵寒风吹来,两人面前的作战报告顿时被吹到了最后一页—那是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至冬士兵胡思乱想出的趁乱袭击稻妻军营的方案。阿蕾奇诺黑着脸,把方案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纸,又在上面狠狠踩了一脚。
“库图佐夫将军有办法吗?”她问队长,但内心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
“他现在正努力让我们的士兵不要和枫丹士兵打起来呢,稻妻内乱的后果你也看到了。”幸好队长没有表情,否则他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库图佐夫靠不住,苏沃洛夫也对抗不了这些士兵的人性弱点,现在只能祈祷这些士兵不要惹出更大的事。
“对了,你听说那个叫怀宁的孩子了吗?”她不知道自己这是纯粹转移话题,还是确实对这个感兴趣,但确实不能在这种令人不快的问题上憋得太久。
“璃月和稻妻的神到远东转了一圈,就带回来好几个人,我刚才看到怀宁去了甘雨那里,那位岩王帝君应该是给他指派了什么事情做。”队长的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羡慕,至冬现在也需要这样更冷静的少年英才,而不是一群骨子里还带着野蛮基因的士兵。
至于那个闯了大祸的稻妻糊涂虫…算了,有这么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天天打扫卫生总比没有强。
两人正打算到外面看看,也防止公鸡趁机又搞破坏,联军营地南侧的岗哨突然传来巨响。
怀宁和甘雨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武器。紧接着,各国的军队都进入了紧急动员状态,怀宁还不忘对直江兼续和上杉景胜打了个招呼。
“基金会的走狗们又来突袭了!”一个枫丹哨兵满身是血地跑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忍了几个星期,最终还是忍不了了…那么好吧,我们就陪你们玩玩,正好让枫丹政府军在这里把血流尽。温迪刚刚想完,突然意识到,这怎么这么像法尔根汉当年说的话呢?这可要不得,这位确实让枫丹把血流尽了,可蒙德人的血也因为他流尽了。
璃月的第一师和第二师已经动员完毕,怀宁自然不可能在凝光跟前丢脸,虽然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很多都是草台班子,甘雨也早都提醒过了,但他仍然在行秋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准备和他一起把这群老弱残兵的潜力激发出来。
须弥和纳塔此时也免掉了战前动员。再喊什么真主与我们同在,或者是这场战争不会有真正的死者,都不管用了,击退敌人就是第一要务。
怀宁举剑向下一挥,他身后的一门归终机立刻开火,炮弹砸翻了十几个正向联军营地冲过来的枫丹政府军士兵。
看来这次政府军也要彻底动真格了,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