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判桌上,相对无言的对峙也是一种常见的手段,当年璃月和坎瑞亚谈判时,曾经在谈判桌上这么僵持了132分钟,最后坎瑞亚人顶不住了,宣布谈判暂时结束,用璃月人自己的话说,他们的外交官没丢份。现在,虽然暴雨已经降临了维也纳,众人却没有任何慌乱或打算让步的意思,卡卡尼亚和伊索尔德,当然还有柏林以东,都是神秘学家,知道怎么免疫暴雨,更关键的是,代达洛斯已经直接跑出去了,但他可不是去送死的,而是准备检测一下这暴雨到底是什么。
“请允许我问一下…”梅特涅夸张地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支笔,准备开始记录。“迪塔斯多夫家族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这个问题让卡卡尼亚有些始料未及,但作为心理医生,了解病人的情况是自己的职责。
她欲言又止,伊索尔德仍然保持着微笑,但卡卡尼亚已经不敢往下说了。母亲本来就不太正常,兄长也是疯子,这个家族某种程度上说确实被诅咒了,中间那个贵族姓氏也救不了他们。
“家族靠不住—”怀宁接口说道。
“你作为她现在唯一信任的人,也帮不了忙—”行秋一脸严肃,此时也不再开玩笑了。
“那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眼看这间咖啡馆的天花板已经开始嘎吱作响,好像要被暴雨整个卷起来吹到天上去,柏林以东打开了无线电通讯。
“你是打算把维尔汀喊来吗?不是要打击你,但我真觉得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 怀宁显得略微有些不安,只能用手反复在剑柄上敲打,连被他护在身旁的女孩都能看出他这会儿明显不在状态。维尔汀可不是傻子,斯奈德是怎么死的他们都还记得呢,虽然钟离等人最开始和她的会面并不长,但事后五神已经把维尔汀的几乎一切信息都查了出来,那个叫斯奈德的意大利女孩是绝对的禁忌,万一真在这会儿下暴雨的时候硬是把维尔汀喊来,再整出一句什么“老爷,要来个橘子吗?”,那就彻底完蛋了,连十四行诗都会当场暴走的。
“维尔汀喊不来,还有塞梅尔维斯呢。”柏林以东白了他一眼。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案,但问题就在于,如果让塞梅尔维斯过来,那按照现在的状况,温迪肯定也要跟着,如果有一位神灵公开介入行动,到时候这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怎么跟钟离交代也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凝光可能会借机给他们安上随意让外人介入行动的罪名…怀宁咬了咬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个定时炸弹带回联军,伊索尔德当然可怜,但是让可怜人祸害更多人,这种事他无论如何干不出来,如果现在能搞清暴雨到底是什么,那也算立了大功,到时候这整件事情就不是事了。
“啊,我知道了!” 代达洛斯兴奋的喊声突然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他狼狈不堪地冲了进来。
“注意点,我亲爱的导师…你没事吧?”怀宁简直想象不出来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尽管身上沾了不少色彩斑斓的颜料,有些地方似乎还冒着烟,但是代达洛斯显然非常清醒,也不会在说完话之后立刻倒地死去。
“那种暴雨根本就不是什么固有的文明退化机制,是一种高强度的溶解剂,再加上一些颜料和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他收敛了笑容,开始咬牙切齿。
用高强度溶解剂摧毁一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还让他们以为这是天罚…圣洛夫基金会真是好手段,搞了半天,这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该死的人祸。是时候让他们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