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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天下人间

提瓦特远征录:1992——1999

江户的现状已经让众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麻了。稻妻的首都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地方,那前面是不是还会有出乎我们意料的东西?

看到暂时确实没有事情可做,再加上这里虽然奇怪,但也确实安全,共计三十万璃月和稻妻士兵纷纷散开,准备先在城里逛一阵再说,钟离和雷电影考虑到这段时间他们也确实一直很累,最终也就点头默许了,原本庞大的军团现在只剩下了几十位两国将领。

江户的表面繁华之下,藏着的是极度的贫富差距与社会撕裂。这里有打扮西化的官员和学生,也有虽然打扮传统,但明显身份尊贵的武士,但更多的则是蓬头垢面乃至衣不蔽体的穷人,他们与这里的繁华格格不入。

“这是…为什么?”本性善良的绫华一直想帮助这些人,可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钱根本不够,而且给了一个人钱,马上会有一大群人围上来,她的和服很快就沾满了灰,差点被这些愤怒的家伙撕烂。

绫人叹了口气,不知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但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时,怀宁已经先开了口。

“那是因为此时的稻妻除了有传统的士农工商四大阶层之外,还有30多万—注意,这只是最保守的数字—被称为非人和秽多的贱民,而你,绫华小姐,只是运气不太好,碰到了他们而已,但这就是稻妻的常态,你作为贵族,自然是很难理解这种现象的。”

代达洛斯瞪了怀宁一眼。解释就好好解释,为什么一定要话里带刺?怀宁自然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对神里家并没有什么敌意,但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些贵族知道真实的稻妻是什么样子了。

绫人的脸色稍微有点难看,但他也只能忍着。社奉行是最清楚稻妻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无论这位家主大人如何营造自己的亲民形象,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他自己乃至他的妹妹和那些平民是两路人,跟这些贱民更是如此。

“你们稻妻这个国家还真…有意思。”戚继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压着火气对武田信玄说。甲斐之虎自然也只能承认这话确实有道理,在战国时代,武士就经常不把农民当人看,但报应也来得很快,一旦打了败仗,就可能被联合起来的农民乱刀砍死,身上的东西也会被抢个精光,这在稻妻叫落武者狩。

现在我终于理解那些倭寇是怎么来的了,在国内混不下去,自然就只有跑到璃月沿海地区抢东西了…不过李如松忽略了一点,真正跑到国外抢东西的很多还是武士,这些社会底层的贱民即使能想到,也不会有那个机会去抢东西。

钟离很想说点什么,但看到雷电影的表情以后又把话吞了回去。他自然可以说这某种程度上是德川庆喜的锅,是他打了败仗以后逃回了江户,导致整个城市乱得一塌糊涂…但现在这种找补已经没什么用了,这才是江户真实的样子。

“此身曾许臣民一梦…”雷电影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这梦里是什么呢?天下人间。正如同德川家康一样,他既是征夷大将军,也是天下人,之前无论是他还是雷电影,还是其他幕府将军,一直都认为他们的天下和百姓的人间就是一个东西,所以百姓应该无条件拥护他们,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眼里的天下和百姓的人间完全是两回事,什么天下总无事,全是废话,百姓还是照样受苦。

“各位,你们看前面。”璃月小队的特殊成员柏林以东指着前方的一个街区对众人说。“那里的风格有点奇怪,既不像江户幕府末年,也不像1993年,更像某个被特殊隔离出来的时期。”

这话听起来非常有趣。也许我们要找的人和东西都在那里,现在必须要提高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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