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五色月是稻妻人,就算只是基金会安插在这地方的一个棋子,起码也是圣洛夫基金会的人,那现在又逮到个疑似璃月代理人的家伙,让这两个人见一下面,说不定能产生一些奇妙的效果。之前他们曾经从十四行诗嘴里掏出来过,基金会不能渗透璃月不代表他们在璃月就没有利益,更不代表没有璃月人愿意为基金会工作,这位姓李的小姐应该就是个典型例子。
当他一路跑回璃月营地之后,首先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那就是正趴在地图上计算距离的塞梅尔维斯。
“下午好,塞梅尔维斯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虽然这位也曾经是圣洛夫基金会的人,但长期以来的合作已经证明,此人绝对可靠,因为基金会不仁在先,那她也好,联军的其他人也好,自然也就能不义,没有人应该一直当圣母。
这位吸血鬼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伸手指了指钟离的帐篷,震耳的欢笑声和阵阵歌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啊,我明白了,温迪那家伙又喝多了,一开始他是来找帝君庆祝胜利的,没错吧?”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温迪就是这样,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满足,但在喝酒这件事上,他经常能喝得认不清自己在哪。
塞梅尔维斯什么也没说,但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怀宁刚想接着往里走,塞梅尔维斯突然叫住了他。
“如果你是回来找五色月的,那你确实白跑一趟了,这会儿她正在休息…不过我看你来得这么匆忙,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说得没错吧?”
这让怀宁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略微点了点头之后就又开始想办法了。“我们在俘虏里发现了一个璃月人,她说自己的名字叫李安安,看起来也像是圣洛夫基金会的人,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但塞梅尔维斯只是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你说的这个人我也认识,毕竟大家都是维尔汀的小队成员,天天在箱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她擅长的是用科学手段和神秘术结合在一起抓鬼,我本人很多时候都被开玩笑说成是应该被抓的家伙,所以,可想而知…”塞梅尔维斯笑了起来,但却是一个苦涩的,令人心碎的笑容。“真的很抱歉,但我和她的关系不算好,她也许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可是…”
“怀宁,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塞梅尔维斯生气了?”按常理说应该已经喝得烂醉的温迪突然在帐篷里发声问道。
“没有,温迪先生,我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他只好老老实实解释,好在女孩也算给他面子,及时控制住了情绪,但他也没心情再跟塞梅尔维斯多说哪怕一句话了,虽然她提供的信息也不能叫完全没用。
还好,我们璃月还有另外一张特殊的牌。是时候启动备用计划了,尽管他也不确定这计划的成功概率到底多大。
“柏林以东小姐,我是怀宁,我现在能进来吗?”几分钟之后,他站在另一顶帐篷门口问道。
帐篷里一时间没有回应,女孩似乎陷入了沉思。
“可以,请进。”足足过了一分钟,那个熟悉的声音才终于响了起来。
怀宁刚一掀开门帘,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帐篷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床,但柏林以东整个人此刻正躺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长长的灰色头发直接垂到地面,四处散开,脸上卡的那副眼镜几乎让他都要认不出来这人了,桌子上面和四周也到处都是稿纸。
“小姐,你这是在…”在极度震惊之下,他几乎要说不出话了。
“啊,没事,我有时候就喜欢这样。”女孩翻个身坐了起来,手里还捏着一支铅笔。“你来得正好,我在根据目前收集到的数据计算奥罗巴斯的大致尺寸。”
用尺寸形容一个魔神,你也真是…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他快速向柏林以东说明情况之后,对方就立刻答应试着帮他和李安安接触一下,但也提前警告,如果失败了,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因为这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可能从此以后就不再信任任何人了。
不管怎样,现在是有办法也得上,没办法还得上,虽然不奢求李安安倒戈帮他们,但至少要让她吐露一点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