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头来看看璃月这边。怀宁的备用计划奏效了,李安安和柏林以东倒是很愿意聊天,怀宁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和嘉明还待在那里就不合适了,在和柏林以东说了一声以后就提前离开了,准备过一会儿再问问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这时他突然想起,直江兼续之前让他有空的时候到总指挥部去,说有重要的事情。既是给自己的战友和兄弟卖个面子,也是不想就这么闲着,在嘉明先回去休息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往总指挥部去了。
刚一踏进总指挥部门口,怀宁就意识到气氛不对。六位神明一个都不在,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恐怕就是坐在一众枫丹将领当中的那维莱特了。他快步走到导师代达洛斯身边坐下,继续打量着周围。直江兼续对他微笑了一下,似乎在说后面有好戏看,稻妻将领们也个个摩拳擦掌。蒙德这边,琴团长不知为什么显得非常紧张,法肯豪森则像老父亲一样安抚着几乎所有人,就连可莉都不像以往那样蹦来跳去了。至冬这边,队长一脸严肃,只有富人还挂着他那种标志性的假笑,不过怀宁根本不买他的账,纯粹装作没看见这人,而纳塔的武士们此时也已经不再像打了鸡血一般,而是安静地坐着。
不对,这不对劲。环视四周之后,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须弥人哪儿去了?怎么从神灵到将领再到普通士兵,全都不在场?
一个纸团突然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差一点砸中了他。他伸手一抓,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老对头凝光的笔迹。“别这么心急”,只有这么一句话,既像命令又像提醒。他不由得看了凝光一眼,但对方正在和刻晴小声交谈,似乎这纸团根本就不是她扔过来的。
就在这种疑虑当中,织田信长,羽柴秀吉和德川家康走到了指挥部里的大地图前,那里有一个讲台,他们站在上面,转身看着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们先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年龄最小的德川家康开口说,古怪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这个故事在我们稻妻也流传很长时间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不是真的,但是,却也非常符合我们的性格特征。”
“故事里说,有一个人问我们,如果杜鹃不叫,要怎么办?”织田信长接口说,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光。“我的回答是,如果不叫,就杀了它。”
台下的众人里也有些听过这个故事的,但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这一点上我和主公不一样。”羽柴秀吉慢条斯理地说。“我会说,如果不叫,那就引诱它叫。”
德川家康露出一个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那我的回答可能要让诸位失望了—我会说,如果不叫,那就等到它叫。”
故事很快就讲完了,但很多人还在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稻妻战国三杰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看着台下的讨论。
“杜鹃不啼,何如?杀之,诱之,待之…”祖上来自璃月的安柏轻声念叨着这句文言文。终于,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四处寻找柯莱—可她的这位好朋友现在根本就不在场。
直江兼续此时也已经冷汗透身,他知道今天有大事,但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即使是对稻妻历史故事和璃月文言文一窍不通的蒙德和枫丹将领们也意识到问题了,而我们的老朋友潘富贵先生只是冷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摩拉。这一刻迟早会到来的,也必定会发生。
“想必不需要我再点出来现在的杜鹃是什么了吧?”织田信长刻意放低了声音,但仍然非常吓人。
怀宁此时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真是好计谋,须弥现在就是那只不叫的杜鹃,而这只杜鹃一旦叫了,我们其他六国都要倒霉,现在的关键就是到底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甘雨,但这位第三师师长也已经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
须弥营地和士兵已经处在五位神明和一位执行官的严密监视之下,而这是他们自找的。现在事态会如何发展,真的没人知道,只能期望不会变成彻底失控的内战了。
此时,还待在须弥营地里的艾尔海森虽然不清楚,也不敢相信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此时也已经后悔莫及。阿扎尔你这老混蛋,要不是你贪财,我们须弥也不会沦落到把国防打包交给雇佣军…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