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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土佐日记

提瓦特远征录:1992——1999

从纪伊半岛南端绕过去是个很英明的决定—至少,南路军现在不用再穿过危机四伏的纪伊水道了。

神无冢和八酝岛虽然离得很近,但在文化上却有细微的不同。东边的神无冢离鸣神岛更近,阿波和赞岐这两个领国受历史上的中央政府影响也更大一些,而西边的八酝岛天高皇帝远,伊予国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蛮荒之地,当地的河野家已经统治了这里几百年,也没人想去管。这样一来,横跨八酝岛和神无冢南部的土佐国就成了一个有趣的存在。

“长宗我部先生,土佐国有什么适合停靠的港口吗?”潘塔罗涅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假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靠在栏杆边的稻妻顾问。

“实话实说,没有多少,而且我也不建议各位在这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他的严肃表情告诉众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先生,何出此言?这里本来不就是你们家的领土吗?”迪卢克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顾问会这样说。

“正是因为这里的自然条件不好,我当年才需要整出那一套特殊制度。”长宗我部元亲苦笑一声,放下了望远镜。“所谓一领具足,其实是有点强迫性的,我必须让农民在尽可能不耽误农活的情况下接受军事训练,而我周围的那些势力要么想不起来,要么不敢实行,所以我们家在这两座岛上有很大的影响力,但如果真要跟鸣神岛打,那就不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是沿着南部海岸航行,这里不会有太多妖怪,但要小心风高浪急的天气状况,以及—唉,又开始了。”

众人都被最后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可等他们自己掏出望远镜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岸上的几十上百个农民看到来了这么大一支舰队,第一反应以为是有海妖来袭击了,原本还很平静的村子顿时乱成一团,老弱妇孺开始手忙脚乱地逃命,胆子比较大的青壮年男性则拿起石块和竹枪试探性地朝舰队冲了过来,但等到他们狂呼乱叫着冲过来时,蒙德和至冬的联合舰队早已远去,留下他们杵在岸上直发愣,还以为刚才是产生幻觉了。

长宗我部元亲并不是没考虑过亲自出面去安抚他们一下,但他最终放弃了。原因也很简单,现在这里是1866年,他的时代早已过去了,可能只有少数老人还记得他,搞不好还会把他当成是什么来索命的鬼魂,到时候只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旅程就变得十分无聊了—无论是蒙德的西风骑士们还是至冬的愚人众们,现在都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不出来,因为谁也不想被晕船折磨,写日记自然就变成了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无独有偶,将近1000年前,稻妻的一位非常有名的大诗人纪贯之也曾经写过一本土佐日记,尽管他当年的航行方向和他们现在正好相反。而且,这位先生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恶劣的天气,还有不可靠的船夫和对他不幸夭折的女儿的怀念,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一个男子汉要假扮侍女的视角写东西。虽然联军众人的文采肯定不如他,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部分理解了他的感受,大家都是苦命人,谁都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绝大部分士兵还不至于经历失去至亲这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再向西就是海祈岛了,岛津义弘先生的态度将决定接下来的一系列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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