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南路军的行动速度是最快的—但也是吃了最多苦头的,尽管这听起来很不合逻辑。
走海路向海祈岛前进,虽然不需要去管陆地上的那些山贼和妖怪了,但大风大浪也是会给他们颜色看的,自从进入夏季以来,海祈岛周边的天气状况就没好过,前段时间在土佐国沿岸航行时,无事可干的他们起码还能窝在船舱里写日记解闷,而在来到海祈岛沿岸地区之后,他们就只能躲在船舱里瑟瑟发抖,生怕海啸会把他们连人带船全部都吞下去,也不敢再抢什么第一个冲上岸了,能活下去就是第一要务。
而且,令温迪和队长等人最头疼的绝不仅仅只有恶劣的天气,稻妻海盗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巨大威胁。长宗我部家的老地盘相对听话,可是藤堂高虎和加藤嘉明这两个货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们虽说是什么水军将领,但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海贼头子,稻妻本就是一个海岛国家,一直以来也都重视海军,这两人手下的海盗给南路军找了不少麻烦,最喜欢的就是游击战术,打了就跑。虽然实际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这样折腾好几次之后,蒙德和至冬两国的士兵很多都已经心力交瘁,“打了等于白打,反正我们又抓不住他们”,这种想法开始在士兵内部迅速流传,对与基金会的对抗乃至这整件事情本身提出怀疑的人数也开始急剧上升,到最后甚至出现了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当佩露薇利命令愚人众们在她面前集合的时候,服从命令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服从也像随便散步一样,毫无紧迫感。
“这样下去还打什么仗?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这真的离造反也不远了!”队长有些心烦意乱地看着手里的花名册,不耐烦地一挥手,差点把那杯刚泡好的热茶打翻在地。
无论是库图佐夫还是苏沃洛夫,或者是最近一直在管后勤保障的涅夫斯基,此时也都黔驴技穷了。我喊向左看齐的时候,居然都没人愿意搭理我,可这是在打仗,一支拒绝执行命令的部队,在真打起来之后很快就会吃到苦头的,演习能取得胜利,可不意味着在现实当中也能如此。
位于海边的日向国看起来是个很好的登陆区域,但他们并不想沾到北方的秋月家,而且走陆路也确实更危险,只能临时修改计划,接着向南方航行,尽管这很可能把他们的登陆时间推到8月底甚至9月初。
鹿儿岛是海祈岛最大的城市,但按照岛津义弘—这位鬼石曼子先生的习惯,他还是更喜欢待在海祈岛南端的大隅国肝付城,这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两国稍微省一点麻烦。
尽快解决岛津义弘的问题,确认奥罗巴斯的具体位置,以及这条蛇到底想干什么—这是众人的愿望和决心。
我这会儿正要带着兵去倒幕呢,没空搭理你们这帮小家伙—这是岛津义弘的想法。
等到联军在海上足足吃了一个多月苦头之后,他们才终于踏上了海祈岛这块神奇的土地。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但他们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岛津义弘一走,他们家的势力范围内立刻就爆发了内乱,都想当老大,既然谁也不服谁,那就只有打一架才能解决问题了。
几百年前,璃月的一位诗人杨万里曾经感慨,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错喜欢。对现在的蒙德和至冬来说,在海上吐得七荤八素的那段倒霉日子终于过去了,可内心深处的深切恐惧又让他们在这块土地上举步维艰,甚至连自己第一时间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