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举步维艰

其实璃月和稻妻的众人都有点紧张过头了，双蛇终有归海日，不论稻妻与璃月，在长期的战争环境之中，他们都理解成了，只要这蛇回到海里，那么不管是稻妻还是璃月，都会被掀起的海啸摧毁，但实际上这句话还有另一种理解方式，不管是稻妻还是璃月的海域，都可以供奥罗巴斯生活，但除了海祈岛某些非常狂热的家伙之外，没人会希望自己国家的近海地区有这么一个庞大而危险的家伙存在，所以这种相对温和的解读自然就被抛弃了，连一向很冷静的刻晴此刻都在想怎么才能尽快消灭这个可能存在的敌人，对家园可能受到威胁的愤怒很快就压倒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现在的北路军虽然某种程度上内心受了打击，也仍然还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并且完全有能力实现目标，但是正在伊予国境内的中路军可就完全是另一种状态了。

在知道无想刃狭间贯穿两座岛屿，而且地下的那半段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生命之后，很多枫丹士兵就字面意义上罢工了。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个道理他们都懂，可他们能接受枫丹的水元素，却接受不了稻妻的雷元素了，在他们眼里，有生命的地下暗河就像是另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时刻都可能把他们吞掉，这对于科技比较发达的枫丹来说，完全就是既危险又异质的东西。人会对陌生的事物产生恐惧乃至反感，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就是绝对的忌讳。如果连军事科技很发达的枫丹都害怕了，那纳塔就很有可能又陷入之前那种自我怀疑状态，须弥已经垮了，只剩下少部分精锐了，联军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再有一国垮掉。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当然还有圣女贞德和拿破仑，枫丹历史上的名将们想尽了办法，从表演节目鼓舞士气到提高士兵待遇，再到软磨硬泡乃至直接威胁，但用处都不大，很多枫丹士兵就是不愿意再打了，就算拿破仑掏枪要毙掉其中几个带头的家伙都不管用。

这其实也是非常无奈的一件事情。人们都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件事情非常难，那就是在枫丹宣布投降之前占领枫丹廷。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枫丹陆军都可以算得上一流，在拿破仑时代更是指哪打哪，几乎没有对手，但是枫丹陆军也有一个致命弱点，他们太惜命了，璃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两条古训被他们玩到了极致，壮烈战死的不是没有，但在最近这几百年以来，在遭受一次重大打击之后立刻就成建制投降成了常态，有一位蒙德将领甚至曾经说，我没有时间俘虏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从道路上离开！其实如果这种时候有哪怕一个枫丹士兵还有点血性，当场把这么说的那位将领击毙，就算他们要全员战死，起码也是为国捐躯，也还是汉子，可他们就在这种凌厉攻势面前完全丧失了胆量和血性，宁可投降也不愿抵抗，这种祖传特性也影响了现在的枫丹军队，虽然他们还没有太大伤亡，但厌战情绪正在逐步上升，再加上这片区域天气恶劣，中路军正在八酝岛上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