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样是一位少年,身姿挺拔,五官俊美,出挑的眉眼,自带着几分凌厉,长眉入鬓,肤色莹白如玉,眼尾微微上挑,但神情的柔和又中和起来,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林镇南的视线从云瑶腰上的鞭子和李相夷身上的两柄剑上移开,看向两人,“两位少侠、侠女瞧着面生,但气度却着实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老夫是这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镇南,不知二位高姓大名,与小儿平之如何称呼?”
李相夷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李相夷,这是我朋友云瑶,经过此地刚好碰到林公子,很聊得来,刚好林公子相邀,就在镖局借住几天。”
云瑶也同时行了个礼,等到李相夷说完后,才笑着说道,“早就听闻福威镖局在大江以南首屈一指,没想到我和朋友能见到林镖头,果然气质不凡。”
说完后,云瑶对着李相夷眨了眨眼睛,她都好久没这么正式说过话了,一时之间还有点怪怪的,李相夷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抿了抿嘴。
林镇南听到两个人的回话哈哈大笑起来,“当不得两位如此夸赞,快坐快坐,我这就让手下的人奉上清茶。”
说完后便叫来手下去烹茶,待会送上来。
等到几个人都坐下后,林镇南又看向林平之,“平儿,你好福气,竟能结识如此俊朗灵秀的朋友。”
林平之有些兴奋的说起刚才在酒肆的事情,结果刚说到那个头上缠的白布的余姓汉子的时候林镇南就皱起了眉头。
等到林平之讲完后,更是奇怪的问道“你说那个汉子姓余?头上还缠着白布?”
“是啊,怎么了?”林平之还没反应过来,有点懵的点了点头。
李相夷眉头一皱,难道那个余姓汉子有什么背景,想到这里看向云瑶,本来还想着尽量不要闹事,没想到随手收拾一个调戏女子的人就牵扯出什么事情来。
云瑶挑了挑眉,作出口型,让他不用管继续听就行。
李相夷无奈的笑了笑,他本以为自己平日里就够自信的,但没想到阿瑶比自己还要不担心,但转念一想,是他担忧太过了,于是继续听林镇南说话。
听到林平之的回答,林镇南看了三个人一眼,叹了口气,“既然两位少侠和平之关系不错,我也就直说了。虽然我们福威镖局看起来很威风,但事实上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福威镖局要想过得好,一是靠平儿他曾祖父当年闯下的威名,二是靠着家传的玩艺儿不算含糊,才算有名气。”
“但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福威镖局的镖车行走十省,倘若每一趟都得跟人家厮杀较量,哪有这么多性命去拼?”
“就算每一趟都打胜仗,常言道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镖师若有伤亡单是给家属抚恤金所收的镖银便不够使,家当还能剩下多少?所以在我看来,我们吃镖行饭的第一须得人头熟,手面宽,这‘交 情’二字倒比真刀真枪的功夫还要紧些。”
听到林镇南说的话,云瑶有些不赞同,交情的前提是你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或者妨碍到别人的利益,交情才算有用。
要是不管交情的利益远远大于交情,能有几个人愿意帮忙?
林镇南这人就是有点太天真了,先不说这些年福威镖局挣了多少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就说林平之他曾祖父当年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知道打败了多少人。
凡是被打败的心里肯定都在惦记着这辟邪剑法,要是林镇南也学通了这个辟邪剑法,武功高强,也不会变成原著的下场。
林镇南和他妻子被余沧海和木高峰被拷打折磨致死,林平之历经磨难,为了报仇自宫修炼辟邪剑法,最终手刃余沧海、木高峰,但也被木高峰的毒汁所伤,双目失明,被令狐冲终身囚禁在地牢之中,无比的惨。
但云瑶没有打断,林镇南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而且到现在为止,余沧海还没有明面上露出想要抢夺辟邪剑法的意图,还不急。
林镇南看几个人认真听着,于是继续讲道,“我手底下的武功自是胜不过平之他曾祖父,也未必及得上他爷爷。然而,这份经营镖局子的本事却可说是强爷胜祖了。从福建往南到广东往北到浙江、江苏这四省的基业是平之他曾祖闯出来的。山东、河北、两湖、江西和广西六省的天下却是我手里创的。哪有甚么秘诀?说穿了也不过是‘多交朋友少结冤家’八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