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训练室的百叶窗，在左航布满血丝的眼中碎成光斑。他对着镜子又做了一组托举动作，右臂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却固执地不肯停下。手机在地板上震动第三次时，他才瞥见朱志鑫发来的消息：「我自己去医院，别让李总抓到把柄。」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左航迅速将手机塞进口袋。张极倚在门框上，把玩着银色U盘：「昨天你在李总办公室，监控拍到了。」左航瞳孔微缩，却见对方轻笑一声，将U盘抛来：「放心，我删了关键片段。不过——」张极的目光扫过他淤青的指关节，「你和朱志鑫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公司碾碎。」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朱志鑫攥着CT报告单的手微微发凉，诊断书上「腰椎间盘突出，建议立即停止高强度训练」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酸。他正想把单子藏进外套，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朱老师，这么重要的检查，怎么不叫上我？」
转身时，李总西装革履地站在护士站前，手里捏着他的病历本。「公司给你安排了新搭档。」李总翻着报告单，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左航最近需要‘调整状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朱志鑫感觉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眼前浮现出左航练习到凌晨的身影。
训练室的落地镜映出两个对峙的身影。左航把朱志鑫抵在墙边，目光扫过他藏在衬衫下的诊断书：「为什么不告诉我？」朱志鑫别开脸：「你还要不要继续跳舞？李总说如果我们……」话音未落，左航突然扯开他的领口，膏药的薄荷味混着体温扑面而来：「我要你。」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朱志鑫在雨声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左航的吻落在颈间，带着近乎惩罚的力度。但当他试图环住对方肩膀时，后腰的疼痛让他瞬间僵住。左航立刻松开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们逃吧，去没有监控和规则的地方。」
更衣室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两人警觉分开，却见张泽禹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是李总发给全公司的邮件：「即日起，朱志鑫、左航双人组合解散，各自接受单独训练。」张泽禹关掉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两盒止痛药：「我帮你们订了后天去云南的机票，那里有个地下舞团在招人。」
深夜的嘉陵江边，雾霭再次笼罩江面。朱志鑫摸着左航手腕的北斗七星纹身，突然轻笑出声：「你说过雾会散的。」左航将他搂进怀里，望着对岸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光的河流：「这次，我们自己吹散它。」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同时握紧了对方的手——张极的身影在对岸闪过，手中的相机镜头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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