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嗡鸣在凌晨三点突然停了，左航盯着微博热搜榜，指尖在“左航 插画抄袭”的话题标签上顿住。热搜首位的配图里，男网红「贺疏年」的直播间背景赫然挂着左航超话的手绘海报——那朵由星轨笔触构成的蓝玫瑰，花瓣上的渐变光影与他去年亲手设计的应援图案分毫不差。
“怎么回事？”朱志鑫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发梢的水珠滴在左航手背上，柑橘香混着雪松气息将人笼罩。少年凑过来时，左航闻到他头发上残留的橙花护发素味道，那是自己上周塞给他的同款。
“超话管理组凌晨发现的。”左航点开对比图，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贺疏年把海报二改商用，连我藏在花蕊里的‘LH’水印都抹了。”他调出自己电脑里的PSD源文件，时间戳显示为2024年10月12日，而贺疏年的直播截图拍摄于三天前。
朱志鑫的指尖忽然捏住左航的下巴，强迫他转头看向自己：“眼睛红得像兔子。”少年用拇指轻轻揉开他眉间的褶皱，“记得你教我用数位板时，画废了二十层路径才搞定玫瑰渐变。偷图的人，能画出你藏在笔触里的星光吗？”
左航想起那个暴雨夜，他窝在朱志鑫房间改图，少年撑着下巴在旁边吃薯片，忽然指着屏幕说：“这里像银河裂缝。”后来他真的在花瓣缝隙里藏了星轨笔触，只有放大三百倍才能看见。此刻朱志鑫的瞳孔里映着屏幕微光，像把他藏的星光都捞了出来。
天亮时，朱志鑫的微博突然更新。配图是两张对比图：左侧是左航源文件的路径预览，右侧是贺疏年直播间的模糊截图，中间用红线标出「LH」水印的残留痕迹。文案只有短短一句：“偷来的笔触，描不出真心。”末尾还加了个攥紧小拳头的表情包。
“这是你昨天给我编的手链。”左航指着朱志鑫配图里的手模，少年腕间戴着串蓝玫瑰琉璃珠，正是他昨晚用应援色线材编的。评论区瞬间沸腾，粉丝扒出贺疏年直播时戴的山寨手链，与朱志鑫的琉璃珠款式高度相似。
贺疏年的工作室在中午紧急发声明，称“素材源于网络免费图库”，却被左航粉丝团甩出实锤——图库上传时间为2025年6月4日，而左航的超话海报早在八个月前就已公开。朱志鑫转发声明时轻笑：“免费图库？不如说是免费偷心贼。”
下午三点，左航被朱志鑫拖进摄影棚。少年支起数位板，非要现场演示海报绘制过程：“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每道笔触都有心跳’。”左航坐在旁边递颜料笔，看朱志鑫皱眉咬笔杆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学画时把颜料蹭在鼻尖的糗事。
“这里要加银河碎钻。”朱志鑫忽然握住他的手，在花瓣缝隙里点下荧光笔触，“就用你眼睛的颜色。”左航的耳尖瞬间烧起来，他感受到少年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想起昨夜对方替他按摩劳损的手腕时，掌心的茧擦过他脉搏的触感。
暮色漫进摄影棚时，贺疏年的道歉视频终于上线。男人对着镜头鞠躬时，左航注意到他身后的背景板已换成纯色，嘴角不由得扬起。朱志鑫趁机从背后环住他腰，下巴蹭过他发顶：“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总说你是我的灵感缪斯了吧？连笔触都在替我们说情话。”
手机在此时震动，左航瞥见超话置顶帖更新——管理组换上了他和朱志鑫的合照海报：两人戴着同款蓝玫瑰手链，朱志鑫比着剪刀手挡住左航半张脸，却遮不住他耳尖的红。评论区飘满“星轨情头太甜了”的尖叫，还有粉丝发现照片背景里，朱志鑫的电脑壁纸正是左航设计的星空玫瑰。
“其实我昨天画了新版本。”左航点开私密相册，展示那朵正在绽放的动态插画玫瑰，花瓣展开时会露出隐藏的双人剪影，“副歌部分……”他忽然转身，鼻尖几乎碰到朱志鑫的，“需要你的指纹当密钥。”
朱志鑫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轨火花。他抓住左航的手按在数位板上，指尖交叠着在屏幕上落下指纹：“这样算不算支付版权费？”温热的呼吸喷在左航喉结上，少年趁机咬住他耳垂，“或者……我还有别的支付方式。”
摄影棚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像撒了把碎钻进夜空。左航望着朱志鑫发间跳动的星轨光斑，忽然觉得所有被偷走的光，都在此刻化作了更璀璨的星河。他轻轻回抱住少年，听见对方在耳边哼起无名的调子，那是用笔触节奏谱写的，只属于他们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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