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吻誓言

金属撕裂声混着能量武器的嗡鸣在巷口炸开，彼得的银发被气浪掀得倒竖。他猛地转身，只见艾利克斯周身缠绕的混沌魔法已经变成诡异的灰黑色，那些本该凌厉的黑雾此刻却如同垂死挣扎的巨兽，在她身周疯狂翻涌。

“趴下！”彼得大喊一声，银色身影如离弦之箭冲过去。三枚泛着蓝光的追踪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墙面炸出焦黑的深坑。他一把将艾利克斯拽进怀里，用后背替她挡住飞溅的碎石，却听见女孩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混沌魔法的反噬已经开始灼烧她的内脏。

“他们换了新武器！”彼得咬牙切齿地盯着街对面缓缓驶来的装甲车，那些士兵手中的枪械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紫色纹路，与之前的晶体如出一辙。艾利克斯在他怀中挣扎着起身，苍白的脸上却强撑着冷笑：“看来...他们吸取教训了，蚂蚱。”

她抬手试图召唤黑雾，指尖却只溢出几缕虚弱的灰气。彼得心中警铃大作，抱紧她的腰就要撤离，却见装甲车顶部缓缓升起一个巨型能量炮，炮口凝聚的幽蓝光束将整片天空都染成诡异的颜色。

“糟了！”彼得转身狂奔，身后的地面在能量炮的灼烧下寸寸崩裂。艾利克斯突然发力，残存的混沌魔法在两人脚下凝成阴影通道。可就在他们即将遁入阴影的瞬间，一枚特制麻醉弹精准射中艾利克斯后颈，她浑身一软，彻底瘫倒在彼得怀里。

“艾利克斯！”彼得接住她下坠的身体，银色眼眸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混沌魔法失去控制，在四周形成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史崔克的士兵和装甲车纷纷卷入其中。彼得抱紧怀中昏迷的女孩，在漩涡完全闭合前的最后一刻，冲进了摇摇欲坠的阴影通道。

阴影通道在剧烈震颤中扭曲变形，彼得将艾利克斯死死护在怀中，后背重重撞上通道边缘的石壁。混沌魔法暴走产生的乱流如锋利的刀刃，在他银色战服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滴落在艾利克斯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艾利，坚持住！”彼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极致，每一次穿梭都让视网膜泛起灼痛。怀中的女孩紧闭双眼，唇色苍白如纸，后颈处的麻醉弹创口正渗出诡异的青黑色液体——那是史崔克专门针对变种人研发的神经毒素。

冲出通道的瞬间，彼得踉跄着跪倒在地。他们跌落在一片废弃的化工厂，生锈的管道在狂风中发出呜咽，远处还隐约传来追兵的犬吠声。彼得小心翼翼地将艾利克斯平放在满是铁锈的地面上，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颈动脉——脉搏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该死！”彼得扯开艾利克斯染血的衣领，露出后颈已经发紫的伤口。他毫不犹豫地俯身，用牙齿咬开伤口周围的皮肤，腥臭的毒血混着唾液被他狠狠吐出。混沌魔法在艾利克斯体内疯狂乱窜，化作细小的黑色触手，不断侵蚀着她的神经系统。彼得的眼眶发红，银色发丝间蒸腾着细密的汗珠，他一边吸毒一边喃喃自语：“不能死，艾利，你不能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远处的车灯刺破黑暗，史崔克的车队已经追至化工厂外围。彼得猛地扯下战服的一角，紧紧缠住艾利克斯的伤口。她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彼得将她重新抱入怀中，听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心跳，突然感觉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燃烧的铁丝。

“我不会让你死。”他在艾利克斯耳边低声发誓，银色身影如同一道失控的闪电，撞破化工厂的玻璃幕墙冲了出去。身后的追兵疯狂射击，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可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艾利克斯逐渐失去血色的脸。混沌魔法的反噬已经开始影响她的脑部神经，彼得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治疗方法，她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彼得撞开一间废弃仓库的铁门，将艾利克斯轻轻放在满是灰尘的床垫上。门外的追兵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却无暇顾及，双眼死死盯着女孩苍白的脸。艾利克斯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贴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

“艾利……”彼得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他颤抖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混沌魔法的反噬在她眼下留下淡淡的青灰，唇色泛着诡异的紫，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寂静的仓库里。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能感受到彼此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记忆突然翻涌——她第一次叫他“蚂蚱”时眼里的狡黠，一起对抗敌人时并肩的温度，还有她偷偷用黑雾给他缝补衣服的模样。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总是故作坚强的女孩，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

彼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里像是有头野兽在横冲直撞。他低头，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最终落在那毫无血色的唇上。“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又猛地停顿。犹豫不过一瞬，彼得终究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小心翼翼，像是触碰易碎的珍宝，带着他从未说出口的眷恋与心疼。艾利克斯毫无反应，可彼得却感觉有股电流从唇间传遍全身，眼眶突然发烫。

良久，他不舍地离开，额头依旧抵着她的。“等你醒过来，我再亲口说给你听。”彼得低声说着，伸手将艾利克斯紧紧搂入怀中，像是要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仓库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两人相依的身影，也照亮了彼得眼底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