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厦的穹顶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朱迪站在台阶下，看着工作人员将“动物城重建委员会”的铜牌钉在大门旁。
昨夜的雪崩余威未散，广场上还残留着雪块融化的水洼，倒映着天边渐亮的鱼肚白。
“紧张吗？”
尼克用尾巴尖碰了碰她的爪子，耳尖的绒毛上还沾着清晨的霜花。
他的警徽在制服上擦得锃亮，却刻意把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那是朱迪说过的“放松小技巧”。
朱迪攥紧了公文包，里面是祖父的实验日志，纸页边缘已经被她的指温焐得发潮。
“贝尔的残余势力在议会山贴满了传单，说祖父是‘纯净计划’的创始人。”她的喉结动了动，“他们不知道，祖父是因为拒绝在最终协议上签字，才被伪装成意外身亡。”
尼克刚要开口，广场突然骚动起来。
一群戴着眼罩的示威者举着“驱逐杂血”的标语冲过警戒线，为首的公羊议员举着扩音器嘶吼：“看看这对获奖者！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玷污了议会的勋章！”
朱迪突然笑了，转身走向示威人群。
尼克想拉住她，却被她甩开爪子：“记得吗？你教过我，恐惧是最好的放大镜。”
她跳上旁边的演讲台，公文包重重砸在台面，发出震耳的响声。
“1987年3月17日，”朱迪的声音透过临时架设的麦克风传遍广场，实验日志的投影在穹顶展开，泛黄的纸页上是祖父潦草的批注，“我的祖父朱迪·霍普金斯在这份计划书上写下‘种族隔离即自我毁灭’，当晚死于实验室的‘煤气泄漏’。”
示威人群的嘶吼声渐渐平息，朱迪翻过一页，投影上出现份尸检报告，法医签名处盖着贝尔家族的火漆印。
“贝尔长老，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纯净之父’，用伪造的签名顶替了祖父的名字。”
她举起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那是从祖父遗物盒里找到的，“这枚黎明勋章的半成品，背面刻着‘真相无种族’——本该属于他的荣誉，今天要由我来认领。”
公羊议员突然投掷过来一枚鸡蛋，在朱迪脚边炸开黄白的浆液。
尼克瞬间扑上去按住他，狐爪抵在对方咽喉：“根据动物城法典第37条，袭击公职人员，判处监禁六个月。”
他的尾巴扫过地上的标语，将“驱逐杂血”四个字碾得粉碎。
广场西侧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莉莉带着混种军团赶到，他们肩上都扛着装满蓝莓花种的布袋。
“朱迪警官，”少女的狼耳抖掉最后一片雪花，“按照约定，该播种了。”
朱迪跳下演讲台，接过莉莉递来的花种袋。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时，她和尼克并肩撒下第一把种子。
那些深蓝色的颗粒落在示威者的标语上，落在议会大厦的台阶缝里，甚至钻进了公羊议员的羊角缝隙。
“勋章颁发仪式推迟到十点。”
尼克帮她擦掉脸颊的蛋液，指尖划过她耳后的绒毛，“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指了指议会山的通风口，那里正飘出细碎的蓝色花粉——莉莉提前将花种混进了通风系统。
朱迪望着穹顶下飞舞的花粉，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当蓝莓花爬满议会山，就是黎明真正到来的时刻。”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半成品勋章，金属边缘已经被她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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