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在议事厅内传阅，议员们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慌，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朱迪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动物园管理司地下三层”，旁边画着个简易的地图，与钟楼的结构完全吻合。
“这就是他们的秘密据点。”
尼克的爪子点在地图上的红点，“每天三点的报时铃声，其实是在掩盖密道的机械声——贝尔和庇护者们就在那里交易XT-7的利润。”
首席法官的单片眼镜差点滑下来，他盯着账本上的签名，突然用木槌猛砸桌面：“启动特别调查程序！立刻封锁动物园管理司，逮捕所有涉案人员！”
议事厅外的民众爆发出欢呼声，蓝莓花海在阳光下翻涌，像片紫色的海浪。
朱迪看着那些曾经沉默的议员纷纷起身表态支持调查，突然明白所谓程序正义，有时需要民众的声音来打破僵化的规则。
撤离议事厅时，莉莉带着孩子们冲进议会大厦，将蓝莓花苗栽进每个议员的办公桌缝隙。
“爸爸说，种子要落在有阳光的地方才能发芽。”
少女的狼爪上沾着泥土，颈间的图腾在花海中闪闪发亮，“现在，这里的阳光足够了。”
尼克突然拽住朱迪的手腕，指向大厦门口的灰大衣猫头鹰——他正鬼鬼祟祟地往动物园方向跑，手里的公文包鼓鼓囊囊，边缘露出账本的一角。
“他想销毁最后的证据！”尼克的尾巴扫过旁边的消防栓，“我去追，你带法官去动物园地下三层。”
朱迪点头，转身对首席法官说：“请立刻签发搜查令，我们现在就去动物园管理司。”
她的目光落在广场上的天平花海，“民众的眼睛，就是最好的监督员。”
动物园管理司的钟楼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
朱迪带着警员撬开地下三层的门锁，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蓝莓的气味扑面而来——和冰川储备库的味道一模一样。
走廊两侧的房间挂着“实验观察室”的牌子，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铁笼上标着“混种动物编号”。
“他们把这里当成了XT-7的人体实验室。”
朱迪的声音发颤，看到其中一个笼子里放着件小小的背带裤，正是莉莉小时候穿的款式，“贝尔不仅想控制菌群，还想控制所有‘不符合纯度标准’的生命。”
尼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喘息：“猫头鹰跑进钟楼的机械室了！他在破坏报时装置，好像想引爆什么！”
朱迪冲向机械室，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猫头鹰正将一捆炸药绑在巨大的齿轮上，旁边的墙上挂着幅地图，标注着动物城所有混种社区的位置。
“你们毁了贝尔大人的纯净计划！”他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动物城就该只有纯血贵族！”
尼克突然从通风口跃出，狐爪精准地打掉猫头鹰手里的打火机。
朱迪趁机扑上去按住他，手铐“咔嗒”一声锁在对方的手腕上。
机械室的齿轮还在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正好与下午三点的报时铃声重合。
“听，这铃声。”
朱迪的耳朵贴在齿轮箱上，“里面藏着密道的机关——每敲响一下，地下三层的暗门就会打开一次。”
她数着铃声的次数，当第七声敲响时，墙角果然传来“嘎吱”的声响，露出条通往外面的隧道，出口正对着动物园的食肉动物区。
“他们用这条密道转移实验体。”
尼克举着手电筒照向隧道深处，墙壁上的划痕显示这里经常有人通行，“贝尔的账本里提到的‘活体原料’，就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警员们在隧道里搜出大量XT-7半成品，还有份未完成的“混种清除名单”，上面赫然列着莉莉、尼克，甚至朱迪的名字。
首席法官看着这些证据，翅膀因愤怒而颤抖：“我以动物城最高司法官的名义宣布，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彻查所有涉案人员，无论其身份高低！”
夕阳西下时，动物园管理司的钟楼不再敲响《动物城法典》的旋律，取而代之的是混种军团的号角声。
朱迪站在顶层的露台上，看着警员们押解着涉案议员走出议会大厦，民众的掌声和蓝莓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凯旋曲。
莉莉捧着一盆盛开的蓝莓花走过来，将花盆放在钟楼的齿轮上：“爸爸说，当机械声被花开的声音取代，就是新的开始。”
她指着花盆底下的暗格，里面藏着枚小小的勋章，正是祖父那枚未完成的“黎明勋章”，背面的刻字已经补全：“所有生命，平等如光”。
尼克的尾巴卷住朱迪的腰，在她耳边轻语：“看来，我们的蓝莓派可以多加些料了。”
朱迪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街灯，勋章在掌心沉甸甸的。
她知道，特别调查委员会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动物园的密道里或许还藏着更多秘密，但此刻，闻着空气中的花香，听着民众的欢歌，她突然无比确定——动物城的黎明，真的来了。
钟楼的齿轮在晚风中转过最后一圈，带起的气流吹落几片蓝莓花瓣，像给这座城市盖上了枚温柔的邮戳，寄往所有生命共生共存的明天。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