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法庭的穹顶垂下十二盏青铜吊灯，光线透过磨砂玻璃，在被告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里奥站在那里，金红色的鬃毛被剃去大半，露出头皮上尚未愈合的抓痕——那是在实验室被捕时挣扎留下的。
他的目光扫过旁听席，在看到北极星董事会成员的席位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朱迪坐在证人席上，指尖摩挲着北极星董事会的完整名单，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而卷起毛边。
名单最上方的签名栏里，“里奥·金”三个字旁，还粘着枚动物园管理司的徽章，与暴徒制服上的完全一致。
“传第一证人，朱迪·霍普金斯。”
首席法官的木槌敲在案上，声音在肃穆的法庭里回荡。
朱迪起身时，旁听席传来细碎的骚动。
北极星董事长——那头身形庞大的北极熊，正用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爪垫在扶手上掐出深深的凹痕。
她深吸一口气，将名单投影在法庭中央的全息屏上：“各位陪审员请看，这是1998年至2023年间北极星董事会的全部成员，其中七位仍在议会担任要职，包括被告里奥。”
全息屏上的名单开始滚动，每出现一个名字，旁听席就响起一阵抽气声。
当贝尔家族的徽章与北极星logo重叠显示时，里奥突然爆发出狂笑：“说得好！但你敢不敢说出，是谁批准XT-7进入动物城市场的？”
他猛地指向北极星董事长，“是他！马尔科姆！是他亲自签署的‘特殊药品流通许可’！”
法庭瞬间陷入混乱。
马尔科姆猛地拍案而起，冰蓝色的眼睛因暴怒而充血：“一派胡言！里奥，你这是临死前的污蔑！”他的吼声震得吊灯摇晃，“北极星从未参与任何非法实验！”
“是吗？”
朱迪平静地调出份视频，画面里年轻的马尔科姆与贝尔在冰川储备库握手，背景里的低温储存罐上，XT-7的标志清晰可见，“2015年7月，您以北极星董事长的身份，向贝尔提供了价值三千万的设备资助，用途栏写着‘极地生态研究’——实际上，是XT-7的低温提纯装置。”
马尔科姆的身体晃了晃，庞大的身躯撞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旁听席上的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在法庭里连成一片，像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里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还有更多人！议会的财政大臣、安全顾问……他们都拿过北极星的分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罪，是整个体系的腐烂！”
首席法官的木槌连敲数下，才勉强维持住秩序：“肃静！被告不得干扰庭审！传第二证人，尼克·王尔德。”
尼克走上证人席时，特意整理了一下领带——那是朱迪为他挑选的，深蓝色的底色上绣着细小的蓝莓图案。他的目光掠过里奥，最终落在全息屏上的XT-7受害者照片上：“我要陈述的，是XT-7的真实危害。”
他调出份病理报告，“这种药剂会破坏动物的基因序列，尤其是混种动物，会导致器官衰竭、认知障碍——我在冰川储备库亲眼见过，三十只实验体，最终只有两只活了下来，且终生瘫痪。”
法庭里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里奥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或许没想到，尼克会拿出如此具体的证据，将“纯净计划”的遮羞布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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