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萋萋一身红衣,满身珠宝,头上插的珠翠多到让人觉得晃眼,万家与程家是至交,她一进来看见程家人就过来了。
“这便是嫋嫋妹妹与姎姎妹妹吧,我一瞧着便喜欢。”
万萋萋看到程姣,“这位想来定然就是娓娓阿姊了,你虽虚大我几月,但不若就叫小字如何,你叫我萋萋,我叫你娓娓。”
程姣笑着回道,“当然可以,你我年岁相当,自然不必拘泥于形式。”
程颂在后面小声蛐蛐,“你看我就说吧,这万萋萋虽是万家排行最末的老幺,却总想着当老大。”
萧元漪轻咳一声,程颂顿时没了声音。
“你们怎打扮得这般素气,来,我给你们打扮一二。”
听到这,萧元漪有些不自然,毕竟程姣三人的衣物饰品都是她一手操办。
万萋萋说着就从自己身上摘首饰,往程姣三人身上戴,程少商摇了摇耳坠给程姣看,逗得程姣捂嘴笑。
“走吧,该进去赴宴了。”程姣拉着程少商的手,往里走去。
长辈和小辈的宴席不在一处,萧元漪离开前特意叮嘱程姣要看好程姎和程少商。
程姣自坐一席,程少商和程姎在程姣下位就坐。
“这是特意让后厨做的金丝枣,这金丝枣由十几道工序制成,还算精致,诸位妹妹尝尝——
程家妹妹怕是没吃过吧,可要多尝尝。”此话一出,那些贵女们哪能不知道,裕昌郡主这是要落程家娘子的面子,便都出言顺着贬低一二。
万萋萋看不下去 ,“金丝枣有什么稀奇的,我曾射杀一只豹子,亲自剜骨剔肉给阿父泡酒,你们怕是从没喝过吧。”
王姈出言讽刺,“万萋萋,今日是裕昌郡主的寿辰,你这幅做派怎似茹毛饮血的野人。”
万萋萋等的就是这句,“御前夜饮,阿父将豹骨酒奉上,陛下还夸我是将门虎女,你这意思是陛下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了?”
这话扯到了陛下,哪还有人敢搭岔。
“圣上平定天下后倡导节俭,这才多久,你们便以奢靡贬人了。”
这下王玲可得到机会了,“别张口圣上闭口天下的,要论奢靡,瞅瞅你身上这股穿戴。”
楼莹与那王玲是蛇鼠一窝,自然串通一气,“就是,真要节俭,怎么不摘了一身珠宝到田里耕种,怕是舍不得吧。”
眼看万萋萋吃瘪,程少商也不想再忍了。
“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出征在外,可不比田中耕种简单,将士们在外征战,谁会花上十几道工序去做上一盘点心,这般精细,我们武将家眷当真是过不来。”
这里的武将家眷,自然也有王玲一份,王玲面上倒有几分不自然,毕竟谁都知道她父亲那车骑将军的官位是靠其母文修君的脸面得来的,要说战功,连战场都没去过几次。
程少商这话没给在座的贵女们半分面子,尤其是那裕昌郡主,面容都扭曲了。
程姣挑起金丝枣尝了口,味道不稀奇,想来那十几道工序,一半都得是只为了给那面记造个枣型罢了 ,还真是 贵胄啊。
这时婢女在裕昌郡主耳语一番,只见那裕昌郡主立马眉开眼笑,一番变脸,看得程姣心里直叹稀奇。
裕昌郡主面容带笑,“今日有贵客到访,诸位妹妹还是不要再说笑了。”
万萋萋指遍了“贵客,谁啊,你啊,还是你。”
王玲也暗自整理仪容,还不忘讽刺两句,“要论贵客,自然是十一郎,啊,我忘了,程家娘子久不在京,想来是没见过十一郎的,一会可要多瞧上几眼。”
程少商话赶话到这,也离了个大谱“要说这十一郎,我得先走了,这十一郎爱慕我已久,我却不屑一顾,以防尴尬,我还是先行离席了。”
此话一出,程姣连忙喝了口茶水压一压,眼睛瞅了眼裕昌郡主,果不其然,脸都绿了。
嫋嫋,你这海口可真是夸大了,阿姊可怎么给你兜啊,程姣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