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的夜晚被篝火映得暖橙，海浪声裹着烤肉香在沙滩上蔓延。越前龙马缩在角落，试图用帽子遮住发烫的耳朵——他口袋里还揣着那枚银色戒指，金属的凉意却压不住心跳的灼热。
「喂小龙马，躲在这里干嘛？」越前龙雅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手里晃着两串烤秋刀鱼，「迹部那家伙在跟手冢比谁烤的鱿鱼更焦，不二在给真田的矿泉水里加奇怪的粉末，忍足正用扇子给幸村扇风——哦对了，他们都在找你呢。」
龙马猛地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过来。迹部正把焦黑的鱿鱼往他方向递，不二笑眯眯地晃着杯子，忍足摇扇的动作顿了顿，连一向沉稳的幸村都朝这边望来。
【完了！集体盯梢吗！我只是想安静吃个秋刀鱼啊喂！】他接过龙雅塞来的鱼，刚咬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越前。」
龙马浑身一僵，慢慢回头——手冢国光站在篝火的光影边缘，黑色运动服被海风扬起一角，手里拿着个保温壶。
「部长……」龙马下意识攥紧口袋里的戒指，「有事吗？」
「你的手腕，」手冢走近，目光落在他挥拍时微颤的左手，「白天训练时擦到了。」他打开保温壶，倒出温热的草药水，「乾调配的药，消毒。」
【他怎么连这个都注意到？！只是蹭破一点点皮而已……手冢的观察力还是这么可怕！等等，他要干嘛？】
龙马还没反应过来，手冢已经执起他的手腕。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他像被电到般想缩回，却被手冢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草药水带着清苦的气息，在手冢指腹的擦拭下渗进伤口，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却让龙马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好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手冢的手指好修长……等等我在想什么啊越前龙马！】他猛地低下头，帽檐遮住通红的脸，却没看到手冢擦药时，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顿了一下。
「好了。」手冢松开手，把保温壶塞给他，「自己再擦擦。」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早点休息。」
看着手冢转身离开的背影，龙马突然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部长！」
手冢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说啊！问他戒指的事！不然憋死了！】龙马内心狂喊，嘴上却只挤出一句：「……谢、谢谢。」
【笨蛋！你倒是问啊！】他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腿，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紫眸正幽幽注视着这一幕。
「哦呀~」迹部景吾转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跳跃，「手冢那家伙，还真是会挑时机呢。」他身旁的忍足摇着扇子轻笑：「啊啦啊啦，迹部君不也想过去吗？不过小不点现在怕是满脑子都是手冢送的戒指吧~」
「闭嘴，忍足！」迹部瞪他一眼，视线却没离开龙马，「本大爷的巧克力，难道比不上一枚破戒指？」
「呀咧呀咧，迹部君这就不懂了~」不二周助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手里拎着个小篮子，「比起味觉的满足，某些人更在意『特殊意义』哦~ 比如……」他晃了晃篮子里的东西，「我刚摘的、龙马君最喜欢的野生蓝莓~」
真田弦一郎板着脸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副网球拍：「合宿不是来闲聊的，迹部，明日晨训加练折返跑。」他顿了顿，补充道，「越前龙马……也一样。」
幸村精市端着两杯热可可走来，温和地分给众人：「好了好了，别吓着龙马君~ 夜深了，大家喝点热饮吧。」他看向龙马的方向，浅紫色眼眸在月光下泛起涟漪，「越前同学好像在烦恼呢……」
与此同时，龙马正躲在礁石后试图冷静。他掏出那枚戒指，月光洒在银色指环上，内侧的刻字清晰可见。
【「你的网球，由你定义」……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手冢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烦躁地抓着头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在看什么呢，小不点~」忍足侑士的关西腔带着笑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是手冢送的戒指吗？还挺别致~」
龙马吓了一跳，慌忙想把戒指塞回去，却被忍足眼疾手快地握住手腕。
「别紧张嘛~」忍足凑近，扇子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只是想告诉你，比起冷冰冰的金属，活人的温度是不是更舒服？」他的指尖划过龙马手腕的伤口，带着暧昧的摩挲，「比如……像这样？」
【腹黑狐狸！又来这套！靠这么近干嘛！呼吸都喷到我脸上了！】龙马猛地挣开，却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进海里，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腰。
「小心。」低沉的嗓音带着海风的气息，迹部景吾将他捞回怀里，紫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本大爷的东西，可不准随便掉进海里。」
【迹部？！他怎么也来了？还有这姿势……太近了吧！腰被搂住了！救命！】龙马挣扎着想推开，却听到另一个温柔的声音：
「呀咧呀咧，迹部君和忍足君，欺负龙马君可不好哦~」不二周助提着篮子走来，笑眯眯地拿出一颗蓝莓递到龙马嘴边，「龙马君，尝尝这个？很甜的~」
【不二前辈！连你也……】龙马看着眼前递过来的蓝莓，又看看左右两边的迹部和忍足，感觉自己像被狼群包围的小羊。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混乱：「你们在做什么？」
手冢国光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他的目光扫过龙马被迹部搂住的腰，以及不二手里的蓝莓，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迹部挑眉，非但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哦呀？手冢也想加入吗？」
忍足摇着扇子看热闹：「啊啦啊啦，这可真是修罗场呢~」
不二依旧笑得温柔：「部长也来吃蓝莓吗？」
龙马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诡异的气氛蒸熟了。他猛地推开迹部，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越前同学，没事吧？」幸村精市扶住他，递过那杯热可可，「小心别着凉了。」
【连幸村前辈都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龙马接过热可可，手心的温度却抵不过内心的混乱。他环顾四周，手冢的冰冷注视，迹部的强势逼近，不二的温柔陷阱，忍足的戏谑打量，幸村的温和守护，还有不远处龙雅看好戏的笑容……
突然，他看到真田弦一郎站在篝火旁，手里还拿着那两副网球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真田……他怎么了？】龙马一愣，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撞了一下。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龙马突然想起口袋里的戒指。他悄悄握紧拳头，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
【够了！你们到底想怎样！】他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烦躁，「我只是想打网球啊！」
话音落下，沙滩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表情各异。
手冢的眼神微微一震，迹部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二的扇子停在半空，忍足收起了戏谑，幸村的笑容淡了些，连龙雅都挑了挑眉。
真田弦一郎猛地转过身，看向龙马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龙马喘着气，看着众人的反应，突然觉得有点后悔。【完了……我说错话了吗？】
就在这时，手冢国光迈开脚步，径直走到他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伸出手，轻轻覆在龙马的头顶。
「越前，」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打网球，是你的选择。」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锁住龙马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而我们的选择，是让你能毫无顾虑地，继续打下去。」
月光下，少年们的身影被海浪声包围。越前龙马看着手冢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手冢……你们……】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低下头的瞬间，手冢藏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拳。而其他人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有了微妙的变化。
合宿的夜晚还很长，而属于越前龙马的抉择，才刚刚在月光与海浪的见证下，拉开了新的序幕。那枚戒指的温度，混杂着海风的咸涩与少年们炙热的视线，在他心底刻下了一道无法忽视的印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