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当林小雨再次踏入那家隐秘茶馆时，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走廊太安静了，没有服务员的踪影。
她刚握住包厢门把手，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拽了进去。
赵明阳坐在茶桌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林小雨，我们还是见面了。"他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我猜周志强给了你一些...有趣的材料？"
林小雨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强自镇定："赵总好雅兴，这么晚还来喝茶。"
赵明阳大笑起来："我喜欢你的勇气。"笑容突然消失，"但不喜欢你的多管闲事。"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信封，倒出一叠照片——全是林小雨昨晚进出茶馆的清晰影像，甚至包括她和乔安娜在酒店交谈的画面。
"你知道我在北京有多少朋友吗？"赵明阳轻声说，"从你第一次踏入法庭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
林小雨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恐吓也是犯罪行为，赵总。"
"犯罪？"赵明阳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亲爱的，法律是为穷人准备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他指了指自己和照片，"玩的是另一个游戏。"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小雨："把周志强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夫妻之间不用闹的满城风雨。否则..."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保证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不只是工作，还有你的生活、你的朋友...一切。"
林小雨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着酒精的味道，一阵恶心涌上喉咙。
"证据已经备份了。"她撒谎道，"威胁我也没用。"
赵明阳直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恢复笑容："那我们走着瞧。"他对保镖使了个眼色，"送林小雨回家。小心点，她可是我最'重要人'。"
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护送"林小雨离开茶馆。胡同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他们"客气"地请她上车。全程，林小雨都能感觉到赵明阳冰冷的目光烙在她背上。
车没有开往她的公寓，而是在三环上绕圈。保镖之一——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不断从后视镜里盯着她。
"赵总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突然开口，"明天上午十点前撤诉，大家相安无事。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车最终停在了离她公寓两个街区的地方，保镖"礼貌"地请她下车。
林小雨几乎是跑回家的，每走几步就回头张望，总觉得有黑影跟随。直到锁上公寓门，拉上所有窗帘，她才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手机突然响起，她惊跳起来。是乔安娜。
"小雨！谢天谢地你接电话了！"乔安娜声音急促，"我刚收到消息，周志强今晚飞香港了，说是'紧急商务'，但我怀疑..."
"是赵明阳。"林小雨打断她，声音嘶哑，"他知道了。我刚被他'请去喝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安全吗？需要我过来吗？"
"不，别来。他们可能在监视我。"林小雨深吸一口气，"安娜，我害怕。"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电话那头，乔安娜的声音也变得哽咽："听着，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检察院，把证据交给检察官。赵明阳再有权势，也压不住公诉机关。"
林小雨抹去泪水，看着镜中苍白如鬼的自己。她想起当事人李婷绝望的眼神，想起赵明阳在法庭上傲慢的笑容，想起那些被他欺骗、伤害却求助无门的人。
"不。"她突然说，声音坚定起来，"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后天就是庭审，我要亲眼看着他在法庭上被揭穿真面目。"
"但你的安全..."
"备份所有证据，多存几个地方。"林小雨已经开始整理材料，"还有，联系你在瑞士的朋友，看能不能找到苏雯。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苏黎世是早上七点，还来得及。"
乔安娜突然说:“陈静在瑞士，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忙?”
挂断电话后，林小雨彻夜未眠，将证据反复整理、归类、标注。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对街，直到黎明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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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庭审前夜，酒店的灯依然亮着。林小雨和乔安娜已经工作了整整十八个小时，桌上堆满了咖啡杯和外卖盒。
"最后一遍核对。"乔安娜沙哑地说，"第一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证明赵明阳在离婚前三个月开始系统性转移资产；第二组：他与离岸公司代表的邮件往来；第三组：周志强提供的录音；第四组：苏雯的书面证词和她当年的医疗记录，证明赵明阳的精神虐待..."
林小雨点点头，眼眶发红："还有明天出庭作证的两位赵氏
“对了，陈静找到苏雯了~”乔安娜看着疲惫的林小雨，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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