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霓虹灯牌滴落，在肮脏的巷道上形成小小的水洼。陈静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快步穿过这条位于城市最混乱区域的小巷。她手中紧握着那个从实验室带出的U盘，里面藏着父亲最后的礼物——能够摧毁"鸿鹄"系统的密钥程序。
"影武者应该在这里..."她低声自语，核对着手机上的地址。
一家名为"零点"的破旧网吧出现在眼前，窗户上贴满了过时的游戏海报。陈静推门而入，浑浊的空气和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网吧里零星坐着几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眼睛紧盯着闪烁的屏幕。
"上机吗？"柜台后的老头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找'医生'。"陈静说出暗号。
老头这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朝后门努了努嘴。"最后一间包厢。"
陈静穿过狭窄的走廊，心跳加速。她轻轻敲了敲包厢门，三短一长。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警惕的眼睛打量着她。"陈静？"
"是我。"
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高年轻人示意她进去。包厢里堆满了电子设备，六块显示屏同时运行着不同的程序。
"我是杨阳，新锐科技B区工程师，也是你父亲最后安插的内线。"年轻人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代号'影武者'。"
陈静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难以想象他就是父亲信任的人。"你怎么证明身份？"
杨阳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陈董对着镜头说："静儿，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的担忧成真了。杨阳是我们科研里面最优秀的员工，完全值得信任。他掌握着系统后门的所有信息..."
父亲的声音让陈静眼眶发热。她点点头，拿出U盘。"我们需要阻止周峻。"
杨阳接过U盘，插入电脑，迅速浏览着内容。他的表情从专注变为震惊，最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赵教授将反制程序与你的脑电波模式绑定，这太天才了！"
"什么意思？"陈静凑近屏幕。
"看这里，"杨阳指着一段复杂的代码，"反制程序需要特定频率的脑电波才能激活，而这个频率只有你拥有。周峻抓你就是想复制这个模式，但他没想到这就像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陈静回想起实验室里那个可怕的头盔，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我们怎么利用这个阻止他？'鸿鹄'系统的核心服务器在新锐科技总部，那里戒备森严。"
杨阳推了推眼镜，调出一张建筑平面图。"明天周峻将在国际科技峰会上发表主题演讲，宣布'鸿鹄'系统全球推广计划。届时总部大部分安保力量都会被调去会场。"
"完美的时机..."陈静盯着屏幕。
此时，林小雨和乔安娜也来到网吧外面等着。
"我有B区工程师的权限卡，可以带你进入服务器室。"杨阳调出一段监控视频，"但有个问题——主服务器需要直接神经接口连接才能上传程序，而这个过程...很危险。"
画面中显示一个实验者连接神经接口后痛苦抽搐的场景。陈静咬紧下唇。"我经历过一次了，能挺住。"
杨阳严肃地看着她："这次不同。你需要完全接入系统核心，与'鸿鹄'AI直接交互。如果失败，你的意识可能会被系统吞噬。"
包厢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没有别的选择，"陈静最终说道，"我父亲用生命保护了这个秘密，我不能退缩。"
杨阳点点头，调出详细计划图。"那么，这就是我们的行动方案..."
#致命潜入
国际科技峰会当天，新锐科技总部大楼前的广场上架起了巨大的屏幕，直播着周峻在会场上的演讲。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向全球观众描绘着"鸿鹄"系统将如何"优化人类决策，创造更美好的世界"。
陈静穿着杨阳准备的工程师制服，戴着口罩和工牌，跟随他穿过总部大厅。她的心脏狂跳，手心渗出汗水，但步伐坚定。
"记住，遇到检查就说是B区例行维护。"杨阳低声提醒，"服务器室在B2层，只有两部电梯能到达。"
他们顺利通过了第一道安检，但在通往B区的电梯前，一个保安拦住了他们。"今天B区封闭，所有维护暂停。"
杨阳面不改色："张主任特别批准的，主服务器出现波动，需要立即检查。要不你打电话问他？"
保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们的工牌，最终摆摆手放行。"快点完事，周总演讲结束后要全面戒严。"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陈静深呼吸平复心跳。杨阳递给她一个小型耳塞。"这是加密通讯器，保持联系。我会在外面望风，给你争取最多二十分钟。"
电梯门在B2层打开，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的绿光。他们迅速找到主服务器室，杨阳刷卡打开了厚重的金属门。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容器，周围环绕着数十台机柜，蓝光闪烁。容器内部充满了某种淡蓝色液体，无数光纤在其中延伸，如同神经脉络。
"这就是'鸿鹄'的核心，"杨阳轻声说，"量子生物计算机与三百万个人类神经突触的结合体。"
陈静感到一阵恶心。"那些突触...是来自..."
"被实验者的大脑组织，是的。"杨阳不忍地移开目光，"包括你父亲的一部分。"
陈静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接装置在哪？"
杨阳带她来到一个控制台前，取出一个布满电极的头盔。"这是直接神经接口，我会启动系统，然后你必须尽快上传程序。记住，二十分钟后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断开连接，否则你的大脑会过载。"
陈静点点头，戴上头盔。杨阳在控制台上输入一系列命令，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系统可能会试图同化你，它会用幻觉、记忆甚至你最爱的人来诱惑你放弃抵抗。你必须保持清醒，专注于你的目的。"
"我会的。"陈静闭上眼睛，"开始吧。"
杨阳按下启动键，世界在陈静眼前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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