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杨阳急匆匆的就去洗澡了。这时候杨阳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陈静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那条消息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阳，我回国了，见一面吧。」**
发件人备注只有一个字母——**Y**。
她的指尖在距离屏幕一厘米处停住，最终没有点开。但那个名字已经烙进脑海：**余薇**。杨阳大学时的女友，比他大两岁，当年因为父母反对而分手。陈静记得杨阳提起她时的神情，那种藏在平静语气下的遗憾像一根细小的刺，一直扎在她心里。
浴室的水声停了。陈静迅速放下手机，走到落地窗前。黄浦江的夜景依旧璀璨，但此刻那些灯光在她眼中变得模糊不清。
"静，帮我拿一下睡衣？"杨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她机械地走向衣柜，手指掠过那件他常穿的藏蓝色丝质睡衣。这是她上个月特意为他买的，因为他说喜欢这种面料贴在皮肤上的感觉。现在，这件睡衣在她手中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怎么了？"杨阳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他接过睡衣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手这么凉？"
"空调开太低了。"她收回手，转身走向梳妆台。
杨阳的手机又亮了一下。陈静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微微一变，然后迅速按灭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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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陈静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杨阳。
周三晚上九点，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手机震动，是杨阳的来电。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阳阳"两个字，直到铃声停止。五分钟后，她回复了一条消息：「在开会，不用等我吃饭。」
周五的约会，她以临时客户会议为由取消了。实际上，她一个人去了外滩那家他们常去的酒吧，坐在角落里喝了两杯马天尼。
深夜回家时，杨阳坐在沙发上等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客户会议？"他问，她身上的酒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嗯，结束后喝了一杯。"她脱下高跟鞋，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和谁？"
"李总他们。"她随口编了个名字，径直走向浴室。
关门时，她听到杨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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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陈静背对着杨阳，假装熟睡。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以往这个味道总能让她安心入睡，现在却像是一种折磨。
杨阳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静，"他的声音很轻，"你醒着吗？"
她没有回答，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我知道你没睡。"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发丝，"这周你一直在躲我。"
陈静的心跳加速。她咬住下唇，仍然保持沉默。
杨阳突然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刺眼的灯光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到底怎么了？"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里满是困惑和受伤，"是我做错了什么？"
陈静慢慢坐起来，抱紧膝盖。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余薇找你了？"她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杨阳明显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你看到那条消息了？"
"嗯。"她盯着自己的指甲，香槟色的甲油已经有些剥落，"你想见她吗？"
"我只是..."杨阳皱眉，"她突然联系我，说有事要谈。"
陈静笑了笑，那笑容像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去吧，不用解释。"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杨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很烫，虎口处的那块旧疤硌着她的皮肤。
"等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明天下午三点，你跟我一起去。"
陈静转头看他，在他眼中找不到一丝犹豫或心虚，只有坦荡和某种她读不懂的决心。
"好。"她轻声说，却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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