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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住心底翻涌的厌恶，我上前一步，垂首拱手，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仿佛一丝波澜都不曾泛起。

沈卿语赵司令，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势非凡，威风凛凛。

话音刚落，我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向赵金虎，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撕碎。空气中的紧张感似乎凝结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压迫着每个人呼吸的节奏。

赵金虎儿子，你这朋友看起来挺狠啊。

赵舒城爹，我刚回来，您就别拿我朋友开玩笑了。您不是还有事要忙吗？让我跟朋友叙叙旧吧。

转眼间，我们来到茶楼包厢。屋内的气氛宛如被怒火点燃的柴薪，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剑拔弩张，每一次目光交汇都像是火花碰撞，即将引爆整片压抑的空间。

霍啸林为什么？

赵舒城为什么？

两人猛地拍桌而起，手指直指对方，脸上的怒意几乎要溢出，声音震得整个包厢微微颤抖。

霍啸林你先说！

赵舒城呦呦呦，你还好意思哭？霍啸林，你个混账东西！我刚回西阳，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非拉着我去听什么破戏，愣是给我弄了个八姨娘！

霍啸林你爹就是个混蛋，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想想你之前那四个唱戏的小妈，哪一个不是戏班子里的头牌？到了西阳没几天就被你爹占了去！我的梅姑娘肯定也是迫于无奈。你觉得她逃得掉吗？她是深入虎穴，为了保命才主动要求嫁给你爹的！

赵舒城别胡扯了！霍啸林，你少往我爹头上泼脏水！都什么年代了，我爹又不是阎罗王！

霍啸林你爹不是阎王，那谁是？刚才你不还想让阿语当你爹的九姨娘呢！

我站在一旁看他们斗嘴，心里暗暗期待他们会大打出手，却没想到话题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沈卿语喂喂喂，我才不要嫁什么阎王呢！

霍啸林你看，阿语第一天来就看穿你爹了。不信的话，跟我来。

三人一路来到城门，霍啸林一边指向城墙，一边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声音低沉且不容置疑。

沈卿语哎哟，你捂我眼睛干什么？

霍啸林太血腥了，你不能看。赵舒城，你来。

沈卿语放手放手！我什么时候怕过血腥场面？

然而霍啸林充耳不闻，直到我用力捏得他手指生疼，他才松开手，低声嘟囔了一句。

霍啸林小姑娘手劲怎么这么大。

赵舒城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赵舒城看什么啊？

霍啸林人脑袋。

赵舒城人脑袋？

沈卿语啊？人脑袋？

霍啸林半个月前，你爹平了宋家寨，把宋大个子和他的三个儿子全都砍了头，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

赵舒城他们犯了什么罪？

霍啸林土匪罪。赵舒城，你也算是西阳的人，宋家寨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清楚吧？那不过是一群没地可种的老百姓，为了活命聚在一起开荒种地、打猎采药，结果却被你爹硬生生定为土匪。

赵舒城不可能！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