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昏迷了整整两天的赵舒城终于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意识也慢慢回笼。

赵舒城啸林，哎，这是哪儿啊？头还有点晕……

霍啸林医院，就是咱俩以前住过的那间病房，熟地方，不陌生吧？

赵舒城是你把我送来的？

霍啸林不只我，阿语也一起来了，她可是忙前忙后的。

霍啸林两天前的事了，医生给你做了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你失血太多，一直昏睡到现在。

沈卿语这么久没见，一见面你就弄成这样，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赵舒城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沈卿语别说什么抱歉，不想让我操心就赶紧好起来

霍啸林阿语说得对，你也争口气。

赵舒城我努力吧，尽量不让你们失望。

沈卿语看你醒了，我也算放心了，这两天我可是一直提心吊胆，现在总算能踏实睡个觉了。

霍啸林阿语这几天白天照顾你，晚上回去休息，我就负责跑腿打杂。我现在送她回去，有事就按铃叫护士，知道不？

赵舒城嗯，我没什么事，放心吧。

赵舒城小语……

赵舒城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小语和玛利亚的影子在脑海中交替浮现，他的心似乎始终无法做出选择。遇见玛利亚之前，他的世界只有小语一个人；但自从玛利亚闯入他的生活后，那份纯粹的感情便被撕开了一道裂口。而此刻，他隐约觉得自己更偏向于玛利亚，但这种偏向又让他感到内疚。

沈卿语怎么了？有话直说，别憋着。

赵舒城没什么，好好休息吧，啸林你也一样。

沈卿语嗯，会的，你安心养伤。

两人上了车，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回荡着。

沈卿语他知道咱俩杀了他爹吗？

霍啸林不知道，我一直没敢说。

霍啸林我怕万一捅破了这层纸，连这个兄弟也没了。

沈卿语要不你就全推给我，就说是我干的。到时候出了事，杀我一个人也行。

霍啸林别胡扯，这种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沈卿语可我也参与了啊！他迟早会回西阳的，迟早会知道真相。到时候怎么办？

霍啸林嗯，只要他一天不知道，一天没跟我撕破脸，还拿我当兄弟，日子就这么过吧。

沈卿语行了，不想跟你争了。去哪儿？

霍啸林商行。

沈卿语好。

车子平稳地驶入商行大院，还没到办公室，管子坤已经迎了出来。

管子坤你快看看，你快看看！你又上报纸了，哎呀！北伐军军火失而复得，大龙商行少东家功不可没啊！

霍啸林这陈主编就会乱写，尽瞎吹。

管子坤不不不，写的都是事实。

说着，管子坤突然跪了下来，神情激动。

霍啸林嗨，干爹，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管子坤别扶我！你从赵舒城的枪口下救了我的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见钱眼开，实在是可恶至极！

沈卿语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