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迷踪

夜色如同一块泼墨的绸缎，将立海大附属中学裹在一片异样的静寂里。体育馆顶层的一扇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那是幸村精市办公室所在之处。会议室内，几位核心成员围坐在长桌旁，神情沉重。

幸村精市“切原说那是个地下三层的大设施，有实验室、控制中心，还有……某种试验场。”幸村精市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切原画的潦草草图显现出来，“他瞅了一眼就被拖走了，不过记住了关键之处——最底层有个红色按钮，周围有些奇怪符号。”

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切原眼下情况如何？”

柳莲二“刚刚又晕过去了。”柳莲二推了推眼镜，“医疗团队讲他神经系统受了大刺激，估计是回想那些画面引发的应激反应。”

林望舒林望舒站在窗边，双手攥成拳头：“这绝不是立海大的设施。体育馆地下就平常的储藏室，顶多两层。切原说的地下三层和红色按钮，说明科瓦列夫在日本还有另一处基地。”

幸村精市“全国大赛即将拉开帷幕，各大学校的队伍正纷纷朝着东京汇聚。”幸村的声音透着一丝冷静，却又隐隐藏着深沉的忧虑，“如果科瓦列夫真的打算大规模使用那种神经装置，那么东京极有可能成为他行动的核心所在。”

真田弦一郎真田敲着桌子：“得有更多情报。柳，你能侵入科瓦列夫的备用服务器吗？”

柳莲二柳摇头：“他的主服务器被国际刑警查封了，备用系统用了量子加密，以我现在的本事没法短时间内攻破。不过……”他顿了下，“我发现个可能的突破口——科瓦列夫在东京新宿区有处房产，注册成‘体育器材仓库’，过去六个月夜里频繁有人进出。”

幸村精市幸村当下拍板：“明早头一件事，去新宿查那个仓库。林，切原的状态你得持续盯着。真田，安排部员加强对校园特别是体育馆周边的巡逻。”

会议结束，林望舒独自留在会议室整理切原提供的零碎信息。草图上的符号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像是混合了几何图形和化学元素的复杂标记——就像他在某篇学术论文脚注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在哪。

林望舒手机忽然震动，屏幕显示“井上”的名字。林望舒马上接通：“井上教练？这么晚还没歇息？”

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得很：“林医生……我必须见你……关于切原的……那装置……”教练声音断断续续，背景似乎有争吵声，“他们发觉了……我不能久聊……新宿……那个仓库……不只是科瓦列夫……还有……”

通话戛然而止，只剩空洞忙音。林望舒赶紧回拨，却提示“用户已关机”。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井上教练知晓重要信息，并且正身处险境。

林望舒没工夫犹豫，林望舒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冲出医务室。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夜风里摇晃。他发动车子，同时拨通真田的电话：“真田副部长，井上教练刚刚联系我，提到新宿的仓库和‘不只是科瓦列夫’……然后通话断了。我现在赶往新宿，你们能——”

真田弦一郎“我们已经在路上了。”真田打断他，“幸村决定提前行动，现在有三辆车前往新宿。保持联络，别冒险。”

二十分钟后，林望舒的车停在新宿区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仓库外观很普通，唯一特点是门口生锈的“体育器材”招牌。周围停着几辆黑色轿车，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门口抽烟。

林望舒林望舒迅速把车停在街对面，拨通真田的号码：“我到目标位置了，像是科瓦列夫的一个据点……门口至少有五名安保人员……我需要靠近那栋楼……”

真田弦一郎“别轻举妄动。”真田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背景音表明他正在行进，“我们还有五分钟到。柳正在尝试定位井上教练的手机信号……”

就在林望舒观察情况时，手机屏幕突然闪烁，弹出一条匿名短信：“离开那儿，现在就走。他们发现了井上。——一个朋友”

林望舒心脏猛地一揪——谁发的这消息？是敌是友？不管怎样，井上教练有危险是真的。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仓库侧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是井上教练！他满脸是血，一只手臂垂着，角度不对，却仍顽强往前跑。

林望舒“井上教练！”林望舒心一急，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林……林医生……快跑……”井上教练气喘吁吁地喊，“地下……三层……红按钮……不只是科瓦列夫……还有‘他们’……”

话没说完，三道黑影从仓库门内窜出，直扑井上教练。林望舒本能地扑上前，把教练拉到身后。第一击擦过他的肩膀，疼得他几乎跪倒，职业本能让他马上调整姿势，护住井上。

真田弦一郎“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望舒转头，看见真田弦一郎带着两名部员和至少五名警官冲过来。黑衣人见状立刻撤退，消失在仓库门内。

真田赶紧扶起井上教练，同时示意警官控制现场。林望舒这才发现自己肩膀上有道深伤口，鲜血浸透了衬衫。

真田弦一郎“林！”真田声音紧张，“伤得咋样？”

林望舒“没事，皮外伤。”林望舒咬牙说，看着井上教练，“您得马上去医院。您刚说的‘他们’是谁？科瓦列夫背后还有谁？”

井上教练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不是人……至少不全是人类……那些实验……混合了生物技术……切原看到的红色按钮……连着某种‘觉醒程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东京……地下……更大的设施……”

林望舒话没说完，井上教练彻底昏迷。林望舒迅速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得马上送医院！他失血过多，可能有内伤。”

真田弦一郎真田点头，对一名警官说：“马上联系医院，同时封锁这栋楼。柳正赶来，他需要获取里面的电子证据。”

这时，林望舒的手机又震动了。屏幕显示“柳莲二”的名字，但接通后传出的是经过电子扭曲的声音：“林医生，别信他们……井上教练已经‘被处理’了……你们现在也危险……真正的敌人不是科瓦列夫……而是……”

通话再次中断，但这次林望舒清楚地听到背景中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像大型机器运转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的人声呼喊。

真田弦一郎“这是啥声音？”真田敏锐地问。

林望舒林望舒摇头：“不确定……听起来像某种实验室设备……或者是……”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断。柳莲二的车横冲直撞地停在他们面前，副驾驶上坐着面如死灰的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林！”切原几乎是跳下车的，“我们在去你家的路上发现这个……”他从背包掏出一个小型数据存储器，“是科瓦列夫的备用系统，我在他车上找到的……里面有份地图……指向东京湾的一个废弃码头……还有倒计时……23:59:47……”

所有人同时看向柳的电脑屏幕。地图上标记着一个红点，位于东京湾深处的工业区，旁边是个不断减少的数字秒表。

林望舒“那里可能是最终控制中心。”林望舒快速分析，“或者是大规模应用的启动装置……”

柳莲二“距离午夜不到二十分钟了。”柳冷静地说，“不管那里有啥，科瓦列夫都打算今晚激活它。”

真田弦一郎真田做出决定：“分头行动。我和柳、切原去东京湾，林和井上教练去医院。幸村已经在联系警方和医疗团队，准备突袭那个码头。”

林望舒林望舒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切原需要医疗监护，而且……”他握紧拳头，“如果那里真有‘觉醒程序’，我得确保切原不再受影响。”

真田弦一郎真田思索一秒，点头同意：“好，但你必须跟紧我们。要是情况危急，优先保护切原。”

五分钟后，三辆车疾驰向东京湾。车内气氛凝重又紧张，每个人都明白，他们可能正奔赴一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决战。

切原坐在后排，双手紧握着数据存储器，眼睛盯着不断减少的倒计时。林望舒坐在他旁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医疗紧急状况。

林望舒“赤也，”林望舒轻声问，“科瓦列夫有没有告诉你，那个‘觉醒程序’具体是啥？”

切原赤也切原深吸一口气：“他说……那是人类进化的下一步……让普通人也有像我们一样的反应速度和集中力……但代价是……代价是……”他的声音发抖，“代价是我们会失去自我……变成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工具……”

倒计时显示：00:15:32

车子驶入东京湾的工业区，周围景物愈发荒凉。远处，那座废弃码头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到来。

而他们，即将闯入那黑暗的中心，揭开“新纪元计划”最后的也是最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