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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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庭院已经没有炭烤的声音，只剩下烤制后残留的油烟味。林听正准备推门进家，余光瞥见躺在草坪上的少年。

林听凑近看他，眼睛睁得倒是挺大，就是似乎是不在神，连自己推开门那么大的声音都没听到，女孩无奈摇头。

这人酒量怎么还这么差。

林听“天有什么好看的。”

张桂源“我爸从15锻炼我的酒量。”

张桂源“现在17了，没见涨。”

……

答非所问。

张桂源的耍酒疯和别人的都不太一样，他喝多了不哭不闹但会胡搅蛮缠。比如现在，从躺在草坪上变成趴在草坪上。

屁股粘的都是泥。

林听“你知道明天要上学吗？”

张桂源“什么？”

张桂源“刷什么鞋？”

林听蹲在旁边，额前碎发被汗黏在脸上。她伸手去拉张桂源的胳膊，却被一把拽进怀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张桂源“听听，还是你好。”

张桂源“还要帮我刷鞋。”

林听“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少年突然安静下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又突然坐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前冲，差点撞上旁边的花坛。

林听咬牙扶住他往屋子走。张桂源的脚步虚浮，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些没头没尾的话。

他躺在沙发上，突然脸色发白。

张桂源“垃圾桶！快拿垃圾桶！”

女孩手忙脚乱地把垃圾桶推过去，张桂源趴在桶边干呕，睫毛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珠，她轻轻拍着他的背。

可怜兮兮的。

再可怜林听也不会帮他刷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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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闹铃声先一步响彻在房间，林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陷入沉思。却在下一秒门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女孩挤挤眉头。

凌晨六点，哪来的人。

她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客厅窗帘被拉着，只有走廊昏暗的灯照亮。探头看去，少年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的走来走去。

时不时叹气。

林听“什么时候会梦游的？”

张桂源“你醒了？”

张桂源昨晚的衣服已经换掉了，身上的浓酒味也消散殆尽。他身上穿着围裙，看向林听时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后颈。

记不清昨夜的事有点尴尬。

睡醒发现在林听家更尴尬。

林听“看来酒醒了。”

林听倚着门框笑出声，目光扫过他耳尖浮起的薄红，顺势拿起那杯已经凉透的醒酒汤，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点头示意。

可想而知，喝的多醉。

林听“不过你什么时候变笨的。”

林听“玻璃杯都能打碎。”

脚下的黑塑料袋里应该就是刚才发出声响的碎玻璃杯，林听垂头多看几眼，袋子上还写有很明显的碎玻璃勿碰标语。

一直，他都很细心。

张桂源“不小心的。”

他有理。

照昨晚喝的那个样子，能正常坐起来换身衣服洗个澡已经挺不容易了。林听如果喝多，不大睡个一天一夜是起不来的。

比如被张桂源发现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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