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卖梳子嘞!”
彩衣镇街区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虽是高声揽客,却也透支姑苏一带独有的软糯口音,正如这位卖梳妇人所卖的女子发梳,寄托着万千柔情。
江澄独自一人四处逛着,穿过拱桥正好途径卖梳的小摊,不由驻足查看。
“小郎君,买把梳子送姑娘吧。”
江澄礼貌摇头拒绝,“不,不用了。”说完转身离开。
却被揽客的摊主接下来的话拦住。
“哎哎,小郎君别走啊,梳子代表相思,送姑娘正合适。”
脑海里不由复现一认真上药的身影,犹豫着仔细挑选了一把梳子,匆匆离开。
刚刚离开,一跳脱的身影用衣摆捧着枇杷也来到摊前。“姑娘,来一把梳子,要刻有红豆的,或者兔子,嗯,荷花也行。”
“好嘞,公子送给心悦之人的吧,刚刚正好有位小郎君买走把荷花梳。”
“是嘛。”魏无羡毫不怕生地边挑选边闲聊着。
回程时,众人选择了驾船,正好领略一番彩衣镇风土人情。众人皆为这幅安居乐业的景象感到轻松惬意,除了一人。
蓝曦臣、蓝忘机、蓝清素依次立于船头,自有雅正之姿。蓝曦臣见身侧蓝忘机眉目低敛,眼睛有意无意看向一旁的蓝清素,似有心事,关切道:“忘机,你在想什么?”
“水行渊,魏无羡所说之事,并非没有道理,修士摄灵,水行渊作乱,再者......阿姐曾分析过,湖中本无尸体痕迹,那尸体何在?这其中的联系,兄长可有线索。”
蓝清素当然有注意到一路上蓝忘机的异常,但此事确实不好说,也不适合自己来说,故而暂时选择无视,想着回去再同他促膝长谈一番,却不想阿湛的心思哪里躲得过兄长。
蓝曦臣在他说“魏无羡所说之事”时就躲过了视线,明显不愿细谈,但又耐不住蓝忘机的执着目光,只是含糊道:“忘机,此事我也尚未明了,我只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可如果真是,恐怕你我也左右不了。”
本还想追问的蓝忘机,见兄长沉重蕴含担忧的目光,突然有些无法开口。知道些许内情,又不解于叔父与兄长的隐藏行为的蓝清素一时也泄了气。一时之间,三人所乘船气氛沉默,略显凝重。
悠悠然半躺着吃着枇杷的魏无羡见船队前端气氛不对的船只,眼睛一转,看着手中枇杷,忽的一投,“吃枇杷!”
蓝忘机下意识抬手接住,蓝清素抬起的手默默收回。接住的下一秒蓝忘机又抛回去,头也不回回了一句:“不用。”
魏无羡重重哼一声接过,转而抛给斜后方船只上的江澄,“江澄,接着。”
江澄别扭接住,高兴地剥皮吃。
蓝曦臣认真对蓝忘机说:“你想吃枇杷,我买一筐回去。”
“不用。”
“好。”
蓝忘机、蓝清素对视一言,又齐齐道:
“好。”
“不用。”
再次相视一眼,迅速移开眼神。最后由蓝清素轻声道:“兄长不用了。”
蓝曦臣低头憋笑,不多言。本是想逗逗紧绷的蓝忘机,没想到效果超乎寻常的好。
正要穿过一个桥洞时,桥洞上方传来叫卖声。
“天子笑,姑苏天子笑,上好的天子笑嘞!天子笑,上好的姑苏天子笑嘞!”
听此,蓝清素下意识看了眼袖中乾坤,两次从魏无羡那弄来的天子笑时候还未处理。后方,魏无羡悄无声息买走几壶天子笑。
夜里,一鬼鬼祟祟的身影手拿折扇与油纸包左顾右盼来到一院子屋外,两短三长,极富节奏的敲门声在静谧的黑夜响起。
门被微微敞开,传来一小声询问声:“怎么才来?”
聂怀桑用手中折扇点了点手中油纸包,悄声道:“我去拿了些花生。”
魏无羡探出头四处察看一番,确定无尾巴才一把将聂怀桑带进屋。门被轻轻关上,屋内窗棂紧闭,用被褥或是衣袍遮住一切可向外溢光的地方,甚至为保险起见,用符咒加码,几乎隔绝声音与光源,只余中心一小桌周围照明用的微光。
三位少年齐齐碰杯,仰头饮尽,皆发出喟叹声。
聂怀桑不禁感叹:“哎,魏兄,你这酒还真是不错啊。”
魏无羡再次往茶杯里倒满酒,没错是茶杯,因为云深不知处根本没有酒杯。边倒酒边道:“那当然,在姑苏,就得喝这天子笑,气味幽淡,入口醇厚,清而不冽,醇而不妖。”
江澄听这词不由吐槽:“喝酒就喝酒,说得跟人一样。”
聂怀桑持相反意见:“哎,江兄,我呢倒觉得魏兄说得非常好,所谓醇酒比美人,自古有之嘛。”说着拉长语调与魏无羡碰杯。
江澄听此番言论,调侃道:“照这么说啊,你们就干脆闻着酒味找仙侣算了。”
魏无羡微微挑眉:“我要找的仙侣就如这酒一般,倒也不错,美酒,美人。”
江澄差点被呛到,不解道:“姑苏蓝氏的人怎么受得了你?”
“我怎么了?像你这种标准,才没有人受得了你呢。”
聂怀桑凑近八卦道:“魏兄,什么标准?”
见魏无羡这强压笑意的样子,江澄就知不妙,有些气急败坏威胁道:“魏无羡,你敢说!”
魏无羡更来劲了,大声道:“美女,天生的美女。”
聂怀桑憋笑,江澄怒而起身欲收拾他,魏无羡连忙起身躲到聂怀桑身后与他面对面。边躲还边说:“温柔贤惠,勤俭持家,喂喂喂,还有,还有,还有家世清白。”
“魏无羡!你再说。”江澄追着魏无羡满屋子跑。
聂怀桑抱着又怂又好奇的心理阻拦着江澄,耳朵却竖起,听着魏无羡的话。
“说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
“魏无羡你别跑,你还跑魏无羡,魏无羡。”受空间与聂怀桑的影响,倒是一时怎么也抓不到魏无羡,只是不停地围绕着桌子打转。
“还有修为不能太高,还有,花钱不能太狠。”
忽的门被猛地被人打开,正是夜巡的蓝忘机。蓝忘机本是未曾发现的,但巡视到附近之时,小院安静到异常,他可隐约记得,此院乃是江氏居所,走进院中,感知一番,果真察觉到一处屋内传来打闹声,若非魏无羡几人动静太大,蓝忘机最多将其归结于赶路劳累,难得休息得早,所以才没有一丁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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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文)
读者宝宝们,刚陪朋友喝酒(自己没喝),两位朋友都在喝醉的情况下伤心不已,有些神情不清,还都是因为感情原因,那一刻我才深切感受到日常生活中有些抽象洒脱笑嘻嘻的朋友,总在将事情小化告诉我,其实心里委屈极了。有一位朋友尤甚,从前一直聊得好的朋友近段时间突然不理TA,对TA没了先前的那种亲切感,本以为是简单的朋友,后知后觉过分在意对方,投注太多情感,开始纠结于喜欢对方,对方又不喜欢TA地痛苦情绪中。日常时,TA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突然觉得对对方太在意了,这样可不好,喝醉后,接着酒劲才敢说出心里话,伤心得不断流泪。抱着我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耽误了我的时间,让我这个小妹妹伤心,一遍遍说着TA舍不得与对方断联,又一遍遍说着自己清醒后将掩饰自己,欺骗所有人,包括自己。我很难受于TA的状况,告诉TA“不会的”“没关系”,在我看了,来到一个极其陌生的省份、学校,接触这陌生的文化、语言,即便我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也在这短短两个学期中失控痛哭了两次,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人,只能向TA哭诉,TA于我而言,一直一直都很好很好,是个大姐姐一般的存在,我并不认为,坚强成熟的人就理所应当只能保护他人,我只想说不麻烦,没关系,我一直在。我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着TA语无伦次的话,一遍遍告诉TA真的没有关系。
读者宝宝们,我们可以坦然接受感情的不可控,不自觉陷进去了,就勇敢尝试,说清楚了就果断戒断,不要害怕心痛,因为戒断的难受,是为了成长成更优秀自信的自己。也需要记住,我们努力坚强,不是为了失去被爱的权利,而是为了得到来自全世界更多的爱与珍惜,当然更重要的是爱自己。不要怕,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受伤了,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