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外,蓝清素负与背后的手无声掐诀,星点灵力绕过人群向人群中的金子轩身上钻去。金子轩莫名感觉伤口忽然有些刺痛,却也没在意。
蓝忘机见蓝清素紧紧盯着那边,纠结半晌道:“江姑娘与魏婴亲如姐弟。”
蓝清素有些茫然地看着蓝忘机,蓝忘机看着她这幅样子却更急了,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想了想平时阿姐的做法,犹豫不太熟练地在蓝清素脑袋上笨手笨脚地揉了揉。看着蓝清素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蓝忘机虽然有点不自在但并没有收回手,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道:“阿姐别难过,你还有我。”
蓝清素不明所以,但无意识毫不犹豫应下自家弟弟的话,愣愣点头回“嗯”。
翌日。
蓝家姐弟两洋装无意路过议事厅外院。二人远远看去,只见罚跪在地的魏无羡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蓝清素不自觉面露忧色,藏于袖中的手摸索着装有膏药的小瓷罐。蓝忘机则心中有些欣慰,嘴边挂起一丝笑意。二人虽想法不同但都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
绕到正面,蓝忘机故作平淡道:“魏婴,你既知悔过,又何必当初。”
话落,蓝清素本想上前安慰的脚步却在看到魏无羡接下来的动作时呆住了。
魏无羡听见声音,用手中小树枝挑起蚂蚁举向蓝忘机,有些意外道:“哎?蓝湛,蓝湛你看,好多蚂蚁,黑黢黢的一......片。”高举的树枝在看到蓝清素猛地收回,讪笑道,“阿漓也来了。”
蓝清素见此不由轻笑出声:“只白石所铺地,下有乾坤,魏婴怎得还捅了蚂蚁窝,也不怕一个不注意爬你身上,但时候可有你好受。”
魏无羡不好意思挠头,忽的手被一双玉白纤细地手握住,呆呆地看着手的主人。
蓝清素按下魏无羡的手,无奈摇头:“魏婴,何不看一下你用的是哪只手?”明显调侃的语气,说完,拿走那只手上的树枝,本想这拿远一点,但担心魏无羡会无聊,轻轻抖了抖树枝,将其放在魏无羡倾身便可碰到的地方。
蓝忘机有些懊悔自己多余的劝言,甚至有些羞恼:“让你死过跪罚,你却有心思同蚂蚁玩耍,朽木不可雕也。”说完甩袖离开。
蓝清素下意识欲跟上,想到什么回头,就见魏无羡用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她,可怜兮兮道:“可是蚂蚁多可爱呀。”
蓝清素脸上带着自己都不知的宠溺,弯腰捡起方才被自己放地上的树枝,屈膝蹲下将其递给魏无羡:“阿羡,逗弄的时候仔细些。”随即从袖中拿出准备的药膏,拉住他的手塞进掌心,“到底是石子路,跪久了受不住,这药膏回去记得抹。素问江宗主是个宽容洒脱之人,江宗主应是快到了,那是你应是无需在此罚跪太久。”
魏无羡带有些回不过神,看着她这一系列自然中透这亲昵的动作,即便知道这都是自己一步步引导出来的希望的,但真真切切体会一番,还是有些难言的激动欢喜,脸上挂住傻傻的笑,只知道一味点头答应。
蓝清素见他这幅模样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看着已经快看不见人影的阿湛,蓝清素起身拍了拍裙摆道:“我先走了。”
待人离开,魏无羡才后知后觉收起傻乐的表情,看着离去的身影,疯狂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腮帮,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若是此时有人凑近细听定能听见:“她是喜欢我的吧,她都这么关心我了,一定是喜欢的吧,嘻嘻。”
当江澄与江枫眠到来时,就瞧见魏无羡似是在拿着什么东西乐,这副高兴的样子一点也不想是被罚了。江澄见此不自觉放下心,走近时刻意加重了脚步声,以作提醒。
魏无羡听见声响,将手中药膏藏于背后,看见来人激动起身道:“江叔叔,你怎么来了?”显然是没听蓝清素之前的话。
江枫眠见他起身严肃道:“跪下!”
魏无羡见他的神态,有些委屈,却也还是老老实实重新跪下了。江澄见此忍不住刺上一句:“你倒是跪的老实。”
魏无羡故意挺直腰板,洋装活络筋骨怼回去:“我常跪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到某个人,语气得意,撸撸袖子咬牙切齿道,“但是金子轩这个花孔雀,肯定娇生惯养惯了没有跪过,我今天要是不跪得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魏。”
“你还有脸说,爹为了你连夜千里赶来姑苏,待会儿,准要被那个蓝老先生教训一通。”怒气冲冲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
魏无羡将是个手指关节掰响,咬牙恨恨道:“金子轩,你死定了。”
议事厅。
金光善姗姗来迟,依次向大厅内两位行礼:“蓝先生,江兄。”
二人一一回礼,包括陪同江枫眠的江澄同意向其行晚辈礼。
蓝启仁客气示意道:“两位宗主路途劳顿,快请坐。”
待几人落座,蓝启仁才讲明原委:“这次事出仓促,虽然只是晚辈玩闹,但牵扯到金江两族的姻亲,蓝某老朽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只好请二位宗主亲自前来商讨一番。”
金光善面上始终挂住笑,并未开口发言。见此,江枫眠率先表态道:“事情缘起枫眠已了解,魏婴顽劣成性给先生平添了不少麻烦枫眠教导无方向先生赔罪。”说着向上座的蓝先生致以一礼。
对座的金光善见江枫眠已经起了头,便故作宽容道:“江兄,大可不必,此事金某略知一二,我回去定当腰好好地训斥阿轩。”
蓝启仁见二人如此,说出此事现下的处理结果:“私自斗殴,我已经按照家规罚跪了,两位宗主大可不必如此。”三人再次客气行礼,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见二人始终没聊到重点,蓝启仁主动提出:“只是,这婚约一事,却是不可儿戏。”
金光善虽觉得这世家中江厌离实在算不得出挑,但她背后的江家......自是不想放手,抢先在话音刚落时便道:“蓝先生说得对,婚约一事可切不可儿戏啊。”
江枫眠虽有犹豫,但到底更在乎子女的幸福,如今来看,或许金江两家的婚约确实需要考量,遂起身向对座金光善作揖道:“金兄,枫眠有一事相求。”
金光善见人都做到这步了,也不好驳了面子,抬手示意道:“不敢当,请讲,江兄。”
江枫眠并未坐回去,而是走出位置坚定道:“我云梦江氏,想来主张的是天性与本心,从不强迫子女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阿离与令郎虽早有婚约在身,但原本就是阿离母亲执意要定下的,现在看来,双方都不大欢喜,还是不要勉强了。”
“父亲。”江澄听此有些急了,他自是知晓姐姐的心意,若是这般退了婚,恐姐姐更伤心。
金光善见此爽朗笑出声,起身靠近江枫眠,犹如有人般闲谈:“江兄,小孩子们都不懂事,误会而已,你我大可不必理会。”
江枫眠却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退的:“金兄,我们能帮他们定下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我已传信给阿离的母亲。婚约还是取消为好。”
金光善见人态度坚决,有些不悦,本想在挽留一番,余光看着端坐上首的蓝先生,想到什么,终是和缓语气道:“江兄,都怪小儿鲁莽,好好地坏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呢,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交情啊。”
江枫眠自是听出金光善的意思,笑着应道:“怎么会呢。”
江澄听着全程,忧心不已,也这现下情况几乎没有转圜余地了,等他听到后续,更加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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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六百多字,下一章还在码,不过可能会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