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连忙阻拦:“哎,师姐。”将其扶正后,歉意道,“都是我不好,要不你骂我几句吧,这样我会好受些。”
江厌离安慰道:“阿羡,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缓缓转身看向院外,目光缥缈,“缘分这件事,也强求不来。”
魏无羡看着这样的师姐,心中有些不舒服,有些气愤,绕到江厌离身侧急切道:“师姐,你今后啊一定会嫁一个比他强一百倍一万倍的如意郎君。”
有些小孩子气的话不禁逗笑江厌离,江厌离抚了抚魏无羡的头调侃道:“那我们阿羡将来一定会娶一个才色双绝的仙子。”
魏无羡听此想起江澄的话,难免落寞,又很快调整情绪,小孩子气道:“我才不要,我要留在莲花坞陪着师姐。”
江厌离自然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异样,也从江澄那知道几分魏无羡与蓝清素的事,但她也不了解其中情况,不好说什么,也便顺着聊了些别的:“阿羡,听学结束,过两日我们也要回云梦了。”
魏无羡委屈皱眉:“这就结束了!”
江厌离故作震惊道:“你还没闹够啊,爹爹说了,等阿澄回来,咱们一起去雅室向蓝先生辞行。”
魏无羡有些不甘不愿低低应声。
另一边茶室。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等因由。”江枫眠听完其中情况,感慨不已。
蓝曦臣见江宗主已基本了解清楚,便说出心中忧虑:“不瞒江宗主,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最早现世的那枚阴铁,如果被心术不端者利用,重蹈覆辙,必会后患无穷。”
蓝启仁轻抚胡须:“岐山温氏,乌云闭目啊。”
江枫眠想起一事:“如此说来,枫眠在路上也听闻了一件怪事,近日栎阳一代,几个仙门小族连续惨遭血洗,无人生还,不知背后究竟是由何人主主使,但似乎杀人之人,是温氏的一个姓薛的年轻客卿。”
蓝启仁怒道:“竟有此事!”说着看向先前已猜出二分的蓝清素。
蓝曦臣同样看向她:“清素,有何想法?”
江枫眠显然不明其中情况,有些疑惑道:“蓝公子,这是......”
蓝清素轻笑着说了先前的一番推测,并补充道:“温若寒如今行事虽大胆一些,但一心求阴铁,说他不会轻易祸及无辜,倒不如说他是不屑于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如此看了,温若寒给出的好处应就是这栎阳一代杀人事件,以这些零碎的信息来看,这薛氏后人,品性...恶劣,虽如此,却是个聪明人,能于温若寒眼下周璇如此之久,故而,栎阳一代十之八九应是有私仇,而为保身全,他必定不会全盘协助温若寒,更不要说他目的已达成,已无顾及。”
蓝启仁眉头紧蹙,有些不赞同蓝清素的说法,却并未说什么。
江枫眠有些不确定道:“这般说来,在那薛客卿的暗箱操作下温若寒是不可能达成目的,如此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做准备?”
蓝清素摩挲着杯沿,眼睛直直看下在座三人:“非也,这薛客卿并非善茬,若真如我所料是个恶劣的,他最想看到的便是这世间大乱,人性之贪婪、欲望、虚伪在这场力量争夺战中疯狂滋生。”
蓝清素轻抬一双琉璃瞳似要洞穿世间污垢,人性贪欲。江枫眠无言瞥见,有些心惊,莫名的却并不觉得忌惮,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定,是的,是安定,或许有这样一位年轻一辈在,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蓝清素敛眸,埋藏眼底深处的漠然,再次掀开眼帘时,清灵灵的双眸里是熟悉的温和:“温若寒这个时候满足薛客卿的要求,显然是决心加快进程,而薛客卿目的达成,没有理由亦不会再拖延进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蓝曦臣搭在膝前的手不自觉一下一下地轻叩:“如此看来温氏野心将渐渐显露,我们得加快行事了。”
蓝启仁久久停滞在胡须上的手听此不自觉收紧下拉,一不留神扯下几根胡须,疼痛感让他回神,面色凝重:“前些时日,我们商议着,我与曦臣留守云深不知处,以防异动,清素极擅净化镇压之术,潜心研究压制阴铁执法,而忘机携阴铁寻阴铁,收集带回暂镇寒潭,此事除了江宗主,我清谈会时亦同聂宗主商议过一二,故而需得劳烦二位宗主秘密联系各方宗门戒备。”
江枫眠郑重点头应下。
蓝清素看着江枫眠若有所思,想起除言谈中所谈及的几人还有一人也已经得知阴铁之事:“江宗主,令徒魏无羡机缘巧合下也已经得知阴铁一事,经近些时日的了解以及接触,晚辈斗胆建议魏公子与弟弟忘机同行。”
蓝启仁立马想要制止,又顾忌魏无羡到底是江宗主的弟子,现下不好说什么。
江枫眠一改方才谈论公事的严肃,爽朗一笑:“蓝姑娘倒是瞧得上我这皮徒,这同行自是会的,只不过这方法......想来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这话说着有几分同自家小辈逗乐的语调,沉稳中带有顽童的恶趣味。
正说着,屋外传来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为避免被来人发现异常,蓝曦臣撤去阵法,随后才高声道:“进来吧。”
江氏三人并排而立,拱手辞行:“学生向蓝先生、蓝宗主辞行。”
相较也另外二人,魏无羡显然还不大想辞行,他还有事情尚未完成,思及此,想试着征求江叔叔的意见,看能不能多留一两日,抬头时,却发现阿漓也还在此。
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要上前同蓝清素交谈,脚迈出半步,被蓝曦臣语带笑意的话叫了回去。
“有功必赏,有错必罚,魏公子,你在云深不知处所犯之过,也算是罚了,至于功嘛,江宗主想必自有赏罚。”蓝曦臣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小动作,但江枫眠却是有所注意的,不由将视线在魏无羡与蓝清素二人间来回看。